……突然好想家,怎麽办……
塞弗心中陡然冒出这个念头。
这座森林y森森,入夜的户外好冷,感觉好像随时会有什麽东西跳出来,果子很甜很好吃但终究b不上热腾腾的饭菜,而且下午那本书他还没看完……愈想愈难过,整个人眼眶都开始泛红。
「我爸爸妈妈是在爸爸的故乡认识的,他们在我还没出生前就一直在中央大陆四处旅行,旅行了好久好久才结婚生下我。」
偏偏雅拉完全没注意到他一脸悲哀忧伤,还在一边絮絮叨叨说着父母的感情史,语速之快让人难以打断,听得人头昏脑胀。
「不过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家好像就很少在一个地方停上一年,偶尔会回爷爷那边住上十几天,这次也不知道会待多久,爸爸好像说这里有什麽稀有的魔兽──」
她显然是说到兴头上,愈说愈起劲,整个人不自觉前後摇晃,兴奋的完全坐不住,背後那对se泽饱满的双翼微颤,在摇曳的火光下流光溢彩,反衬得男孩的脸se愈发y晴不定。
虽说本来就是塞弗想知道她才会讲这些的,但是小孩子的联想力十足丰富,一想到自己此时身处於什麽境地,这会儿就什麽求知yu都没了,倒是想家的念头愈来愈强,这麽想着想着,心中不由得一gu怨气顿生。
尽管是因为他受到惊吓随便乱跑他们才会迷路找不到出口,可是归根结底,假如雅拉没有坚持卢着他要进森林,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再说要不是雅拉,他哪会被吓那麽一大跳还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而且他们迷路後,雅拉还拖着他到处趴趴走,明明长辈们都说过迷路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原地不要随意乱跑,结果他们本就迷路不说,好像还越走越往森林深处去……
一个人的小情绪一旦上来往往难以维持理x的思考,不仅逻辑思考钻进si胡同,什麽同理心、友ai包容的品德也会被抛到不知哪个角落,何况塞弗已经是个九岁的孩子,特别容易进入这种状态。
於是他愈想愈发的委屈难过,心中对雅拉的怨气也就越来越大。
大抵是他那gu哀怨之气强烈的几乎有形化,已经达到即便是神经再粗、脸皮再厚的人也难以忽视的地步,雅拉蓦地止住了话音,向他眨了眨眼,银灰se的眼中是茫然不解。
「怎麽了?」她仔细地瞧了眼塞弗,似乎不大能理解刚才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麽这会儿脸se却变得跟自己家里的平底锅底一样黑。
饶是塞弗心中有不小的埋怨、愤恨与委屈,可不代表他架得住被另一位当事人这麽直白的一问时能直接回上几句语气极冲的话──家教和x格不允许。
因此当下他小脸憋得通红,半晌也说不出一句狠话。
最後,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尽全力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旋即背过身,双颊如茶壶般微微鼓起兀自生着闷气。
无奈雅拉这个小丫头脑袋大概是天生缺了一根筋,没心没肺的,何况两个才认识不过一天的小家伙间压根没有什麽默契可言,是以当塞弗拿他弱不禁风的瘦小背脊对着nv孩时,对方看着那个後脑勺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什麽事。
她一边将「怎麽了」三个字反覆地问,甚至还变着法子问,听上去竟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一边伸出手想去摇那单薄的肩膀,没想到才刚碰上一秒便被大力拍开,那力气意外的大,白胖的手背霎立时泛起红晕。
雅拉顿时怔在原地,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来不及喊疼,就见男孩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如兔子般红通通的朝自己瞪了过来。
若不是火光下腮边泪痕清晰可见,本人年岁尚小且脸颊上婴儿肥犹在,这张怒目圆睁的表情可说得上是狰狞可怕。
不过雅拉是谁?
她是她家那些爷爷nn叔叔伯伯公认最大胆的孩子,也是最缺心眼的,此刻见了塞弗这副与好看搭不上边的脸se,心中只想着小哥哥表情变来变去的十分有趣,完全没去细想他怎会露出这种神情。
「你……你不要碰我。」塞弗哑声咕哝道,嗓音中带了点哭腔。
原先特意表现出来的凶狠神情配上这样哽咽的声音,眼眶微红,反倒可能会让人产生了他现在觉得格外委屈的感觉。
──但是本人没意识到,另一个粗神经的当事人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见他露出这副泫然yu泣的模样,雅拉这时才想起下午时某人才说过不想在他人面前哭,终於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怎麽又要哭?肚子饿?还是觉得冷?」说着她含了下手指,沾了口水来感受此刻恰好轻拂而过的凉风,几秒後便听她语带不解地呢喃道:「好像不冷啊……」
塞弗闻言更不想理她,原因无他──被那句「你怎麽又要哭」伤到自尊。
於是他磨磨蹭蹭地再度转过身,整个人背影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看起来颇有一种浓重的消沈感。
「……」雅拉望着他单薄的背影眨了眨眼,忽然转而看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