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钱浅有些错愕地说:“不会。”
沈致摩挲了下手中的奇楠珠,缓缓站起身:“那正好,帮我输点钱。”
“???”
沈致连余光都吝啬给祁尘,转身往旁边走去,祁尘只能收回脚步。
黄玮说今晚带她介绍沈家太子爷,来了一晚上了,她连一句话都没机会跟他说,眼看几个人撺掇着让沈致晚上送她一程,凭空又冒出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
谢钱浅不明所以地跟着沈致走到旁边的牌桌前,沙发上陆续过来三个男人,谢钱浅站在牌桌边,骑虎难下。
麻将她是真的不会打,这些人打得也不可能小,上岗第一天就把雇主的钱输得惨不忍睹,这算什么事?
沈致却已经在谢钱浅身后的单人沙发上落座,对她说:“坐啊。”
谢钱浅局促地回头盯他看了眼,他悠悠然地问了句:“听说你去年考了个理科状元?套公式应该不在话下。”
谢钱浅没明白过来理科状元和打麻将有什么关系?
沈致藏在眼镜后面的眸子氤氲着淡雅的光泽,对她招了下手,谢钱浅倾身过去,他声音舒缓地开了口:“他们打的是花牌,144张,万筒条1到9各4张,春夏秋冬、梅兰竹菊8张花牌不入手,7张大字各4张,庄家起手14张牌,闲家13张,胡牌规律是naaa+abc+dd,和n也可以是0,147,258,369为一路,防御性倒推计算,其他规则跟着他们走,记住了吗?”
谢钱浅在脑中过了一遍,点点头:“记住了。”
沈致语气清淡地说:“好,打吧。”
于是这个演变了三四千年博大精深的国粹就在沈致的三言两语中交代完了,关键,一个敢教,另一个敢学。
旗袍美女给他们上了筹码,谢钱浅拿起那个最小的绿色,上面的标注是“1”,她回过头问沈致:“这个是1…”她想着不会一个绿牌就是一百块吧?
然而沈致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万。”
谢钱浅的手猛然颤了下,差点把这个绿牌子给扔了,她已经不敢想象那些更大的筹码所代表的面额,反正她今天大概率要交代在这了,她昨天就漏接了沈毅一招,师父至于把她卖到地下赌场吗?师徒情呢?
刘亚东刚坐下来就笑道:“小妹妹大着胆子玩,你后面坐着座矿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怕什么?”
谢钱浅没敢再看后面那座矿,她现在就感觉锋芒在背。
牌局开始,第一局谢钱浅努力记住144张牌,刘亚东和谢钱浅对家的黄玮闲聊,黄玮说他弟弟马上到,到时候大家一起玩玩,他弟弟人不错。
几人又聊了会生意上的事,谢钱浅精神高度集中,就感觉面前144张牌眼花缭乱,就在她整理牌的时候,对面黄玮自摸,她不知道付了多少钱出去,反正其中有几个蓝色的牌子,她的心在滴血,悄咪咪回头看了眼沈致,沈致低头看手机,注意力并没有放在牌桌上。
谢钱浅深吸一口气,凛眉把规则又过了遍,奈何其余三个都是牌精,有时候她还没算好牌,旁边就有人胡了,几轮过后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
她每牌结束都会侧下头,用余光瞄下矿山的反应,奈何矿山的注意力全部在手机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
第二圈刚上来没多久,谢钱浅出了张牌,刘亚东看着谢钱浅帽檐下半张脸认真的模样,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全交吧,下课了。”
谢钱浅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筹码,顿时发现这打的不是钱,是心跳。
她再次回头看向雇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已经收了手机,她不清楚自己总共输了他多少钱,但可以肯定能值临市一套房了。
她帽檐的阴影挡住了眼睛,沈致只能看见她紧抿的唇际,似乎有些自责。
他寡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温和,问道:“会了吗?”
谢钱浅观察了一下雇主的表情,看不出丝毫不悦,反而整个人透着股淡雅如雾的清逸之姿。
她其实已经基本掌握所有规则和胡牌套路,只是她无法说会,毕竟她才输了一套房。
沈致看着她满脸纠结的神情,眼尾浮起些许温度,缓声道:“没关系,继续。”
他此时的声音仿若悬浮在空气中的磁铁,自带低音炮般的音质,漾起细微的电流滑过谢钱浅的肌肤,无形中安抚了她不安的情绪,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沈致对旗袍美女扬了下手:“加码。”
和刚才一样多的筹码再次出现在谢钱浅面前,这次她细细数了下筹码的数量,而后回过头对矿山说:“我要是…再输光呢?”
沈致拿起手边的高脚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泛着鬼魅的光泽,他镜片后的眼眸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一派闲散地说道:“哦,那正好抵了你的工资。”
谢钱浅瞬间收起所有表情:“我要是赢了呢?”
沈致晃动着红酒,看向她:“归你。”
谢钱浅嘴角一勾:“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