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周。”“姓什么?”魏昭低下头,“不知道,小时候就被带去了山上练功,不记得本家的姓氏了,只记得小名叫阿周。”杨晋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是,蔡施那老东西就喜欢拐些四五岁的小孩子回来让手下去训导,大了再选些最优秀的出来当杀手或者死士。”魏昭心念一动,道:“王爷此次来带的死士想来也是出自师父那里吧?”杨晋道:“自然。”魏昭皱眉道:“却不知王爷如何露了行踪,竟被大理寺抓到了?”杨晋愣了愣。他此行机密,按理说不会泄露行踪,之前被抓后确实是想过这个问题的。魏昭这么一说,蔡施倒是挺可疑的。不过现在不是细想此事的时候,他只动了一下念头,又道:“你为本王偷来城防图,本王便赐你若水之毒的解药如何?事成之后你不用再当杀手,本王保你回北齐当官。”魏昭依旧只是道:“属下会尽力。”杨晋忽然哈哈一笑,“你小子精明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是吧?你怕本王拿了城防图也未必给你解药对不对?小子,你知不知道,这解药的秘方早已遗失,这世上仅存两枚解药,一枚在陛下那里,另一枚便在本王手中。”魏昭猛地抬头望向杨晋。只有两枚!他以为这解药并不难得,却不想只有两枚,杨晋必然不会轻易给他。杨晋迎上魏昭的目光,见他盯着自己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干嘛?我没带在身上,这东西于我来说并无用处,我不可能时时带着。”魏昭收回了目光,“属下并没有想做什么。”他也猜到解药没在杨晋的身上,不然他就直接动手抢了。杨晋道:“今年年初的时候本王向陛下要了一粒解药,这解药于我无用,却对你极为重要。不过……本王倒是想考考你,你能否猜出,本王为何要讨这解药?”魏昭低头深思了许久,才道:“王爷喜欢男子,对一个杀手见色起意,却反而害死了他?”杨晋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猜出来的?”他原想听听魏昭的分析,判断他是否有偷城防图的能力,但这一下子直猜中了所有的事实,却让他心中大为震惊。魏昭道:“很简单,若水之毒是用来控制‘天夜’的杀手的,只有杀手才需要解药。王爷位高权重,若是让杀手去做事,直接命令便可,不需要给解药。所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王爷让这杀手去做一件极困难的事,就像是王爷现在让我偷城防图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但若是这样,王爷大可事成之后再去讨解药,不需要事先把解药拿在手中。”他轻叹了口气道:“第二种可能性,便是王爷看中了某个杀手,这药便是为他而求。但既然解药还在,此人多半是死了,想来此人是不肯屈从的。”杨晋脸色变得惨白,咬牙道:“你说得……一点儿不差。年初的时候本王确实无意间看到一个杀手,他长得很合本王的口味,本王就想让他委身伺候,不需要他再去当杀手了,可他竟然不愿意!”他恨恨地道:“本王哪管他愿不愿意?他不愿意,本王就让人迷晕了他,送上了本王的床榻。但事后本王发现自己是真的欢喜他,总想得了他的真心才好,为了讨他欢心,本王便去求陛下,讨了解药给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刚烈,他一恢复意识,便用内功自断心脉自尽了。”他望着魏昭道:“你们这些做杀手的,都是这种倔脾气吗?”魏昭垂眸道:“我们这些人,没有自由,没有家人,也没有自己的生活,时时还有性命之忧,唯一有的,只不过是可怜的自尊罢了。若是被人侮辱,连自尊都失去了,倒真是没了半分生趣。”杨晋急道:“本王是真心待他,怎么就侮辱他了?”魏昭道:“两厢情愿自是美事,但若是被强迫,便是莫大的侮辱,王爷连律法都没看过的吗?”杨晋一时语塞,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然良久,杨晋道:“你确实很聪明,本王许诺你,若你真的拿来了城防图,本王便会把解药给你。本王以家族的亡灵向你保证,你可愿相信本王了?”魏昭微怔,点了点头,“解药对王爷没有用,王爷没有必要为一颗解药让家族的亡灵不宁。”他深吸了一口气,“属下会全力寻找城防图,带来给王爷!”杨晋道:“行了,你回去吧,你好好去寻城防图,拿了城防图再来见本王。”……魏昭却没有直接回家,他连夜跑去找了连信。夜已深,魏昭也懒得敲门,直接飞身翻过墙头去敲他的房门,“连兄?没睡呢吧?”连信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恼火地道:“这么晚了,谁会没睡?”里面传来唐梓歌愤怒的声音,“谁呀?找死吗?”魏昭一怔,怎么唐梓歌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