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涂刚要伸手,纪昱恆已经接过,“你们先去排队,我去缴费。”
涂筱柠还在咳嗽,脸都红了。
徐女士赶紧带她往喉镜室里跑,边走也不忘碎碎念,“你这个死孩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喝鱼汤还能被卡着鱼骨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成家了可怎么办。”
“我就说不喜欢吃鱼。”涂筱柠嘟囔,可一说话被刺的地方又有要作呕的感觉。
“行了你少说几句,她现在难受着呢。”老涂打断了母亲,三人赶到了喉镜室。
没想到晚上来做喉镜的人也不少,有大人有小孩。
“每人隻留一个陪同,其他人都出去。”候诊室里的护士蹙眉道。
纪昱恆正好缴完费过来,闻言便说,“我留下吧。”
老涂看着自家闺女难受的样子有些不舍,却被徐女士拉了出去。
“那小纪你看好她。”
纪昱恆颔首,站在了涂筱柠身侧。
“还难受?”
涂筱柠现在不敢再说话,只能点点头。
“先别动了。”纪昱恆便也不再跟她说话。
老涂在喉镜室外面走来走去,不停朝里张望。
“卡个鱼骨头而已,能把你闺女怎么着。”徐女士相比之下淡定许多。
“那你跟来做什么?”老涂难得回了一次嘴。
徐女士拍拍医院的座椅坐了下来,“我啊,我来看看我未来女婿是怎么紧张我女儿的。”
老涂皱眉,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被拉着一起坐下。
“看看,挂号,缴费,现在又在里面陪着,可见人家对你闺女是上了心的。”
“那男朋友不就得这样么?不然谈个锤子。”
徐女士又拍拍他的肩,“你看,之前你还不信我算命,现在条条都中了吧。”
老涂不解,徐女士又说,“贵人呐,小纪就是咱闺女的贵人。”
老涂懒得理,想要站起来又被徐女士拉了下来,“现在小纪跳槽去了闺女的部门当总经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什么?”老涂象征性地问了一下。
“转正呐,咱闺女在dr转正有望了!”
这下老涂没声了。
涂筱柠以前没做过喉镜,做了之后才知道喉镜是从鼻子里插一根长管慢慢伸进喉咙里,即使喷了麻药她也觉得难受,不过好在鱼刺总算拿了出来。
因为喉镜从鼻腔而入牵动了她的五官,眼泪像自然反应那样蓄满在眼眶,结束的时候她隻想拿纸擦一擦眼睛和好好醒一下鼻涕,但是医院不提供纸巾,并且给她夹完鱼刺就开始叫下一个。
涂筱柠就这样满脸是泪地再次出现在纪昱恆面前。
下一个患者是小孩,一听护士喊他名字便往里衝,险些撞到涂筱柠。
纪昱恆就站在门口,长手一伸将她拉了过来,正好避开了那孩子,也顺势将她护在臂间。
涂筱柠懵里懵懂的,隻觉得口鼻眼这会儿还都难受着,满脑子就想着要纸巾,没在意到其他。
抬眸对上纪昱恆微深的眸光,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像羽毛般轻轻替她拭着泪水。
耳边是他柔暖的声线,“很疼?”
第二天上班,涂筱柠都觉得昨晚的事是自己的幻觉。
隻记得当时自己宛如触电般立刻弹开,说了句“不疼”就像做了亏心事跑出了喉镜室。
可明明被吃豆腐的人是她,她却有一种他被自己猥亵的错觉,为什么?
她敲着脑袋赶紧让自己投入工作状态,纪昱恆正好听着电话从外面进来。
他又变成了扑克脸,走路带风,跟私下派若两人,切换自如,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未发生,连一个眼神都没扫过来,满脸只写着工作两个字。
涂筱柠其实挺佩服,论演技,他才是影帝。
他挂了电话就唤赵方刚。
赵方刚也一筹莫展地走进他办公室。
“纪总。”
“你手上那笔不良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只能准备处置抵押物了。”
“保证人呢?当时不是追加了第三方企业担保?”
这就是赵方刚头疼的地方,“保证人不想淌这趟浑水,不是装死就是跟我周旋。”
纪昱恆看着文件抬眸,“装死?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替借款人还款了?”
“他可能想等我们先拍卖抵押物,再见机行事。”
纪昱恆注视着他,“偏远郊区的商办楼,你觉得谁会拍?流拍一次抵押物价值就多打一次折,三千万的不良贷款,你想想到时候你的风险金够不够扣。”
赵方刚有点破罐子破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万一有人拍了呢。”
“我不喜欢听万一这个词,以后也不要让我听到。”纪昱恆严肃道又唤饶静。
饶静:“纪总。”
“晚上我请政府招商办的人吃饭,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