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疤痕吗?」耿亦绮不敢置信地颤颤发问,姜念筠撇开头不回答。
方才看到的画面让耿亦绮受到惊吓,但她还是跨近一步,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握住姜念筠执意背在後面的手臂,小声问道:「可以‥让我看吗?」
姜念筠转头望向那近在咫尺的眼眸,眸光里请求意味浓厚。咬着唇,浓密的睫毛掩住眼里晦暗的神se,过了几分钟,姜念筠才主动将袖口解开拉高衣袖。
摀着嘴,耿亦绮瞪大双眼,眼前纤白的手臂上一条暗褐se长长的疤痕,狰狞蜿蜒到上臂令人怵目惊心,耳旁传来姜念筠淡淡的嗓音:「当时车祸造成左半边严重骨折和撕裂伤,不只是手连大腿也是。」,这就是她不想穿短袖的真正原因。
低下头,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蜂涌而出,耿亦绮双手遮面仍止不住泪水从指缝间溢出,这样严重的伤和惨烈的结果,姜念筠到底是如何承受下来?无法想像的痛苦和x口的窒闷让耿亦绮哭得全身颤抖。
没料到耿亦绮的反应竟是如此,慌乱地抬起手想安慰又惊觉这边有果汁沾到,姜念筠手忙脚乱的侧过身,抬起另一手笨拙地轻拍那颤抖不止的小巧肩头,着急安抚:「不‥不要哭,都‥过去了,不要哭…」
过了好一会,情绪才终於缓缓平复,耿亦绮眼角挂着泪珠ch0u噎地走回房间,再ch0u出面纸擦净脸蛋,鼻头红通通地转身对姜念筠说道:「对不起,你快回去换衣服吧。」说完就越过她直接往楼下走,愣了几秒,姜念筠才赶紧跟着她下楼回到隔壁。
晚上十点,复习完所有功课的姜念筠走回床上躺着,上挑的眼角望着天花板上的艺术灯,半响,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卧室的简单装潢。这栋四楼透天厝是姜文典买下,一楼整个打通做诊所,楼上是住家,姜文典住二楼姜念筠则是住在三楼,四楼空置。
想起下午待的耿亦绮房间,明明就是一间没什麽装潢很单纯的卧室,但是姜念筠就感觉坐在里面很舒服,身心都放松了。
想起耿亦绮就又想起她的泪水,那张娇美的脸蛋带着晶莹的泪珠是那麽我见犹怜,而让她落泪的原因正是因为自己。纤白的手指覆在左x口,姜念筠闭上眼感受心中流淌而过的暖意及酸涩。
半年多前经历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恶梦,待在医院病床时,伤口的剧烈疼痛加上得知父母双亡的震惊与悲怆,让她的身心遭受到从未有过的痛苦与打击!
不知怎的眼眶开始发热眼角滑下一行泪水,双唇紧抿,姜念筠不让自己哭出声,虽然她与父母之间感情淡薄,但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双亲,他们平时确实很忙碌,但若有空暇时间也会和她说说话关心她的日常。
越想越难过脸上已爬满泪痕,将手掌背在眼上,当初事情发生之後不管在病床还是丧礼上,姜念筠没有流过半滴泪,如今在这夜深人静时,她将埋藏在心底的悲伤全都宣泄而出。
由於邱太太已经回来工作,姜文典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过来吃饭或是包便当,耿荣焕看到隔壁诊所的刘护理长和她聊天时才想起这件事。
王婶把便当包好递给她趁机问:「阿长,你们家医师还是那样不开窍吗?」,刘秋湘脸蛋迅速泛红,急忙举起手摇了摇说:「王姐你别乱讲啦,什麽开不开窍?」
这附近的街坊自从三年前姜文典来此开业,得知他未婚还是单身时,说媒介绍的人就没断过,但是後来发现里面的护理长对自己医师情有独锺後,很多人就打了退堂鼓,毕竟人家近水楼台,自己也不好多事顾人怨。
「哎哟!这附近谁不知道你心仪於他阿,要不是看你的面子,你以为我们这些人会放过姜医师那种h金单身汉吗?」付出找钱,王婶边笑边说。
耿荣焕站在厨房门口切了一声,不屑开口:「什麽h金单身汉?他都40几岁了欸,阿长你别再理那种老男人,自己去外面找更年轻条件更好的吧!」
耿亦绮进厨房端出菜盘来外面餐台补充,还将三大袋便当及零钱交给林旭光,交代清楚後让他去送。
转身看了眼站在旁边聊天的老爸及王婶他们,听到他们正在说姜医师的事,戴着口罩的耿亦绮帮忙一位客人夹菜的同时,想起今天中午的姜念筠。
两人自从前天星期天那次的坦然相处後,耿亦绮对姜念筠不再陌生无言,不但在学校课间会和她说话,就连放学後在公车站见到面也会和她聊几句,虽然耿亦绮不知道为什麽姜念筠突然改了搭公车的时间,变成每天都和她同班公车回家了。
今天中午,小红和陈书呆照旧围过来和耿亦绮一起吃饭,那位王隆浩又过来找耿亦绮了。
小红边吃饭边对着陈书呆说:「我看王子八成要和公主表白了吧!」,陈书呆吓得碗差点掉下来,「他可别害班长阿,再一个多星期就要考第二次月考了耶!」
翻了一个白眼,小红没好气地问:「他表白和月考有什麽关系阿?」,陈书呆瞪了她一眼,「拜托,这会扰乱心情的,可能会影响班长读书的情绪。」
闻言,小红恍然地点点头,「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