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声音也没了,有什么不可能的,周培柯的手段本就诡异,有怀疑也正常。宴聆青也惊讶了,他东西也不吃了,站起来瞪圆了眼睛不太敢相信,“怎么会没有死呢?”江酌洲:“只是怀疑,所以才要查证,也说不定他没有我们想象中厉害,在昨晚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不用担心,反正方明这个人怎么都是要解决的。”“嗯嗯,”宴聆青放心了,然后操心起了自己的事,“钟少,你帮我请了几天假啊,我这样还不能去上班。”钟创:“……”不知道为什么,“钟少”这个称呼似乎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现在听到很不习惯,尤其从这么个漂亮小人偶嘴里一本正经叫出来。沉默了一下,他说道:“放心,假管够,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上班就什么时候销假,而且那个游乐园在我个人名下,之前我就准备送你了,只是之前还很多手续还没办好,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你可以叫个律师帮你看看,签个字就行。”宴聆青:“?”头上冒出了问号,他茫然又震惊,“你是说要把鬼屋在的那个很大的游乐园送给我吗?”钟创很肯定,“对,没错!怎么样,喜欢不喜欢?别跟我客气,你知道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你帮我了这么多,我要是什么都给不了你心里也会不爽的。”宴聆青还是犹豫,因为这个礼物太大了,不自觉的,他看向了江酌洲。江酌洲两指捏着小家伙的马尾尖在指腹捻了捻,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冰冰凉凉竟然很舒服。见他征询自己的意见,不自觉对他表现依赖和信任,江酌洲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喜欢就收下,他说的也没错。”宴聆青是有些喜欢的,于是听了江酌洲的话,收下了这个礼物。钟创满意了,然后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表情变了。“我妈走了。”他说。钟创和他妈妈的关系在座的都知道,期待过,爱过,失望过,也愤怒痛恨过,但当这个人真正从生活中永远消失时,终究是悲戚的。“节哀。”江酌洲说。宴聆青才明白过来那句“走了”是什么意思,跟着说了句“节哀”。钟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在其他两人说出类似的话前开口道:“没事,已经做好过心理准备了,没什么的,我先过去了。”何虞看了看,随后站起了身,“我陪你过去一趟。”钟创点了点头,“谢了。”江酌洲轻轻推了下宴聆青,却按下了小残魂,“你也去吧。”何虞带着宴聆青和钟创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江酌洲和吴昭昭,才回头的功夫,吴昭昭就看到江酌洲拿着把水果刀再比划,大惊道:“你这也太急了,之前伤的不就是心脏吗?好歹等两天吧!”江酌洲将刀又丢了回去,“随便看看而已,我还没有蠢到直接用刀插自己心口。”吴昭昭满脸怀疑,正常情况是不会,现在这模样看着还是危险的,就怕一不小心疯起来直接捅了。“放心,我很好,”他垂眸看着指尖下按着的透明小残影说道,“虽然我有猜测,但总要确认一下才好进行下一步。”吴昭昭:“你既然能感觉到和它的联系,应该不会有错。”江酌洲:“吴老师,要怎么做?”两人一般在教学的时候才会这么称呼,吴昭昭把存在手机上的东西给他看,又说了自己的理解,剩下的就靠江酌洲自己悟了。相关的东西和感应太多,江酌洲并不怀疑这是属于自己的残魂,他想要的是加强联系,然后通过它再次梦到前世的碎片记忆。他要知道他为什么会刺破宴聆青的心口,为什么说那句“阿青,你必须要死一次”。宴聆青和何虞一起参加了钟创母亲的葬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何虞开车送他回来,路过金双湖的时候宴聆青看到那里围了一圈警戒线。何虞告诉他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引起的,鬼域崩塌后,湖底的那次爆|炸把埋葬棺材的地方炸了出来,当晚有雷雨声做遮盖还没人发现,第二天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主要是那具棺材的原因,不管用料还是做工都不是这个时代所有的,上报之后还有考察团队来看过。不过除了碎裂的棺材,下面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供研究的东西,因此要不了几天,这里经过修缮复原就会解除限制了。宴聆青扒着何虞的风衣口袋边缘看着不那么清澈的湖水,表情有些苦恼,他还想带着小残魂在水里修炼呢,不执着于生死是一回事,知道可以晚点死却不干又是另一回事了。何虞下了车就直接往金双湖走,长腿跨过警戒线,然后蹲在了岸边。他把宴聆青从口袋拿出来,让他踩在地上,修长的手指在湖水里绕了绕,问道:“能感觉到白裙小姐在下面吗?”宴聆青试了下,说:“能的,她还在下面,是要告诉她方道长的事吗?那我说给她听。”“好,”何虞和宴聆青待在一起是放松的,此刻目光也不自觉柔和,“也要告诉她方明逃离的方向。”消息是从江酌洲那里得来的,他把这些告诉他,也是让他来和女鬼交涉的意思。没过多久,一股阴凉的气息由下至上涌了过来,然后是白裙小姐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青白的脸,黑漆漆的眼,阴森诡异,没有表情。她盯了一眼何虞,随即转向宴聆青。“我,走了。”白裙小姐说。宴聆青:“好的。”何虞加了一句,“追踪到后不要太快动手,看看他要做什么。”白裙小姐根本不理人,还好宴聆青也跟着说了句:“对的对的,要看看他做什么。”
白裙小姐似乎不太高兴地顿了下,然后悄无声息消失了。何虞将手心摊在宴聆青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