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良行礼,边道:「那麽侄儿告退。」说着就要退下。
白玉yan举起手来,赶忙道:「等等!」
陈墨良停下,又走了回来,问道:「王上有什麽要带给姑姑?」
白玉yan让小张拿来一幅卷轴,腼腆地道:「这是前阵子本王刚得的字画,你说青莺最近在研究这个,本王想着她可能会喜欢,你替本王送去吧!」
「是。」陈墨良接过那卷轴,白玉yan在他身後喊道:「记着,老规矩啊!」
陈墨良边走边挥了挥手。
老规矩,就是别让宋青莺知道那是白玉yan送的东西,不然她肯定不会收的。
白玉yan再次大大叹了口气。
张兆在一旁道:「王上,叹大气触霉头。」
白玉yan瞪了他一眼。
张兆悻悻然闭嘴了。
希望陈墨良能说服宋青莺来观他的冠礼,这样他或许就能见她一面了。白玉yan暗暗想道。
「姑姑,墨良要二十岁了。」陈墨良到了宋青莺院中,偎在案边道。
宋青莺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墨良似在琢磨着如何开口,停了会儿才道:「姑姑能不能来观墨良的冠礼?」即使是这样的话,陈墨良说着依旧是一贯的语无波澜、面无表情。
他一直是这样的孩子。
他惜字如金,非必要几乎是不说话的,和其他孩子b起来,确实太不活泼了点儿。
不过宋青莺能看出来,他现在紧张的等着她的答覆。
其实他又何必问呢?
他的冠礼是一生中这麽重要的大事,宋青莺当然要出席。
她提笔在案上白纸上写道:「自然。」
她看见陈墨良的面庞微不可察的亮了亮。
陈墨良道:「多谢姑姑。墨良还有一事。」
宋青莺继续望着他。
「王上说,等墨良行完冠礼,即封平安王,摄政管理旧楚地界,和平与长安。」陈墨良平静地道。
宋青莺提笔写道:「极好。」
「您要不要一起去?」陈墨良问道。
一起去。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到南方静静心,养养神,确实不错。但这孩子怎麽突然这样问?
宋青莺即使不明白陈墨良的想法,但他本来就是个令人难以捉0的x子,所以她也不再追究,写道:「好。」然後笑着0了0陈墨良的脑袋。
她招了招手,秋菊端着一盘绿豆糕走了上来,宋青莺接过盘子,放在陈墨良面前。
他面上终於有了很淡很淡的笑意,道:「多谢姑姑。」
宋青莺知道,他从小ai吃绿豆糕,是因为他爹陈润雪喜欢,他从小ai听人念话本子,是因为她娘姜倾枫喜欢,他现在虽然习武,但偶尔也喜欢听听琵琶,宋青莺欣慰的想,这是因为她喜欢。
她无事时就弹琵琶,偶尔开发一些别的兴趣,b如画画啦、刺绣啦等等,最近喜欢习字,因为她和人g0u通时一直在写字,她突然觉得,很想把字练得和她大哥一样好看。
「姑姑,这个送您。」陈墨良吃完了糕,从怀中掏出了两幅卷轴。
宋青莺笑着接过,觉得这个孩子真是贴心,她最近在g甚麽事儿他都会注意到,每次带礼物来还不知为何都要带两份。
她最後弹了一曲琵琶给他听。
她之前最常弹琵琶时是在楚国做贵妃的时候,她要弹给楚王听,但现在她弹琵琶,主要是弹给自己听,故而弦声反应心境,显得b年轻时更为悠长平静,但也更加忧伤。
陈墨良听完琵琶之後离开了,宋青莺又吩咐秋菊给他包了剩下的绿豆糕回去,挥着手望着他离去的颀长背影,感叹他真的是长大了。
这次去旧楚地界,大概他就会明白他的父母早已离世,宋青莺即使不忍看他伤心,但她也明白,她再也瞒不住他了。
白玉yan已经期待这一刻许久了。
日思夜想了这许多年,他终於可以再见她一面,即使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他也觉得非常满足。
陈墨良的冠礼,因其为殉国的忠良功臣之後,加之为皇后养侄,因而行得特别盛大。
而且他还盘算着,经过此礼,陈墨良或可算他半个儿子,要是以後他真的不幸无後,也可让陈墨良继位,相信宋青莺是不会反对的。这次派他去管理和平长安,也算是为未来继任的磨练。
既经卜筮,今日良辰,宾客皆至,引至宋家宗祠。
为何推翻了宋家却又留其祠,完全只是因为白玉yan不想再伤宋青莺一分一毫,哪怕只是她的祖先。他甚至将她大哥也供奉上了,但要他供奉她父亲却是不能,毕竟杀父杀母之仇是不共戴天的。
加冠前,由宋青莺亲自替陈墨良挽髻,他如瀑的墨发垂至腰侧,被宋青莺轻柔的撩起,白玉yan望着她,她的身段似是b之前更加成熟yan美三分,隐藏许久的韵味像美酒一般愈陈愈香,她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