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顿时间交握在一起,青筋隐现。“他?”
“有什么关系。”柏盈烦恼极了:“可是我都没有知会一声就跟你走了,我就是有点……”她停顿几秒,声如蚊呐,“害怕。”“害怕什么。”他短促地嗤笑一声,很快恢复自如,仿佛这讥诮的语气只是她的错觉,他含笑问她:“之前走的时候怎么不害怕,现在怕是不是太迟?”他问这个问题时,语气很自然,只是在调侃她,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自是希望她能给出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柏盈抬头瞪他一眼,这一眼没有杀伤力,“要不是你一直让我跟你走,我怎么会稀里糊涂地答应,都怪你!”“行,都怪我。”蒋墨成惬意地往后一靠,“没事,别担心。”“我有点害怕,要是沈先生的人找过来怎么办?”柏盈可谓是掏心掏肺了,“我都无所谓,就是很担心会影响到你,不管是在锦城还是宁市,你都是要做生意嘛,要是沈先生那边发现我们不守规矩跑出来,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吃饭。”他倾身拆了一次性勺子,看她不动筷,干脆喂她,“你一天天的,想这么多不累?”“我跟你说正事啊。”柏盈也有些不快,撇过头,不吃他喂的饭,她着急地敲了敲桌面,非要他认真对待,“你严肃一点,好好回答我好不好,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不担心。”他放下汤勺,直视她的双眸,回答:“你以后跟那里一点关系都没有。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柏盈还是不放心:“你要怎么处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蒋墨成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现在心里的人是谁一清二楚,沈晋就该有自知之明。见蒋墨成一副完全不把沈晋放在眼里的模样,柏盈都有些想笑,否则怎么说老天才是最厉害的编剧呢,这一次她不亏,也不冤,仔细想想,但凡他不是蒋墨成,他都不会有那个胆量敢在沈宅跟她偷偷摸摸,更别说不知天高地厚地带她离开——如果主人公之一不是她,她看着这一出,她都要拍手叫好,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啊!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庆幸这个人是沈晋旗鼓相当的对手。毕竟这样一来,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从这件事中隐身,这就是两个男人的斗争,跟她这个无辜被狡猾男人骗的可怜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相信蒋墨成一定是才知道她跟沈晋的关系。可沈晋会不会这样想?当然不会,这两人之前在生意场上就斗得你死我活,谁会相信蒋墨成潜入沈宅带走她是阴差阳错?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呢。柏盈突然神清气爽。真好,真好啊。她胃口大开,将一碗鸡汤饭全都吃完,看向蒋墨成时眼中的情意更真更深。…她站在洗手台前洗漱时,他从背后压了过来,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地圈在他怀里。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撞,他埋在她颈间,似是随意提起:“在那儿的所有事,都给我忘了。” 036水珠都溅到了柏盈的衣服上, 贴着皮肤,带着凉意,她眼睫一颤, 下意识地问道:“哪儿?”蒋墨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声线低沉而沙哑,带着再也没打算掩饰的强势,回道:“沈家。”还能是哪儿。当然是跟沈晋有关的人和事, 通通都给他忘了。柏盈面上浮现出几分怅然,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这神情在蒋墨成看来,就十分碍眼了,他干脆让她转过来,两人面对面,彼此的眼神一览无遗,他逼她看过来,“很难?”“不是。”她低头, 看着衣摆那一片被水浸湿,越来越深, “只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明白。”他说, “走都走了,就不要再想起。”他将她抱入怀中, 亲吻她的发顶,她温顺地依靠在他的胸膛, 也看不到他逐渐幽深的目光, 只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就这一次。我可以告诉你,什么事你都不用担心, 我说了会解决就一定会解决,那些人,那些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再自寻烦恼,懂吗?”“可是……”“没有可是。”他说,“就好好呆在我身边,不会不管你的。”这几乎就是他的承诺了。他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什么沈晋,什么麻烦,他根本就不在乎,但有一点,她必须要将跟沈晋的那一段忘得一干二净,这辈子都别再想起这么个人。这是她必须要做到的事。她不能呆在他身边心里还时不时地想起过去的那一段。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静默了许久,久到他都想逼迫她必须答应时,柏盈才轻轻地点了下头,“好。”蒋墨成听了她的回答,满意地用下巴蹭了蹭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柔顺的乌发。这个晚上,他还是呆到很晚,隐隐有痴缠之意,柏盈抬手摸了摸他,只觉得他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她于百忙之中想了想那个梦,梦中对沈晋这位对手的着墨并不算多,似乎写着写着,作者就忘记了这么一号角色一般,他成为了镶边的背景板、路人甲,但可以肯定的是,既然文中没有提起,那就意味着他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