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清清不可能乾站着让父亲责打,她会以蓄长的指甲不顾一切地抓上父亲的脸,跟他厮打,疯了似的大喊大叫,清算父亲冷落家庭的罪行。但这时她受了两巴掌,内心的愧疚奇异地减轻几分,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欠了他很多。
上一辈子,水冬yan丢了教席,完全是滕思悠的报复。因为她当年设局陷害他,大学未毕业就怀了他的孩子,水冬yan在盛怒之下强b滕思悠娶她。这也成为滕思悠最痛恨的事,因为他当时与nv友裴星如感情甚笃,却被清清一把破坏了。
水冬yan其实不是真的想打nv儿,他是料定她会反击,没想到她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当他看到浮现在nv儿脸上的红掌印,心中升起淡淡的悔意,可他是个父亲。一个威严的父亲。是了,这不肖nv儿花的钱,都是他辛苦找回来的,爬得上教授这个位,他付出几多光y与金钱,又看过几多根本不学无术的老学究的面se?偏偏这件蚀本货,一点都不争气,尽会花他的钱、让他丢脸,他早就该打她,如今是打得太迟。
他很快说服自己压下淡得近乎无的悔意,将所有问题归咎於清清的不生x,以及妻子的教导无方:「你看,你就会宠这si丫头,宠得她成了废人,日後除了靠男人生活,还能怎样?去卖笑吗?你就会做家务、看报纸看书听音乐,一个nv儿都教不好!」
「nv儿你没份的吗?你倒自私,把责任都推给我。」陆少瑶从後环抱丈夫的腰,怕他要打残清清:「你敢情是忘了,我要不是为了嫁你,早就接受教授的推荐,到英国留学,现在能跟你平起平坐,用不着待在家里洗碗拖地!就你最伟大,就你最辛苦!」
滕思悠坐在沙发,戴着耳机,状似什麽都没听到。清清见到风暴烧到母亲那边,淡然说:「爸,要打要骂,悉随尊便,但我若是你的话,就会赶紧打电话给我学校的校长,叫他替我留个位子。还有,请你帮我转到文科那边。」
清清扶着饭桌缘,缓缓站起身,轻轻0上脸颊,也痛得嘴角一ch0u:「我根本不是读理科跟商科的材料,只是以前不懂事,y是要跟思悠读同一科。不过你看,」她摊开被水冬yanr0u成纸团的会考成绩单,冷静地说:「我就算不怎麽读书,英文也有c,全因妈自小陪我看英文故事书,所以底子不差。我不ai看中文书,也勉强混了个d回来。经济、物理、生物、化学,我全部没心机读,都拿e了。不过,世史却有c,地理、数学也有d。於是我想,若改读文科,可能有一线生机。」
水冬yan听了,倒是冷静下来,皱起眉,困惑地凝视nv儿:在他的记忆中,这是清清完
「大神,我这次合格了吧!」
「嗯。我的老师目前很满意,说假如之後没有意外,我就能高分毕业过关,你也能在这个时空活下去。」
「那就好。我跟阿盈现在当了朋友,昨天才刚跟她去了cafe跟博物馆,我也很高兴自己能解开她的心结。你知道吗?滕思悠也开始原谅我了,这可真不容易,我经过一年的努力,似乎令他逐渐相信我改过。」
「所以,你觉得他已经释怀了,不再生你气吗?然後将你看成一个单纯的好姐姐?」
「哪有这麽容易。我心里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但是,至少他不会再对我单单打打。再过几年,他在大学碰到裴星如,有了正常的恋ai生活,就会真正释怀。」
「然後呢?等他不再讨厌你,你会否乘胜追击,一举拿下他的心?」
「不,我不敢再奢想。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我上辈子经历了太多,无法接受他再次成为我的丈夫。我甚至不想再跟任何男人生下孩子,因为我水清澄就只有清攸一个孩子,不要别的。」
「你再跟滕思悠在一起,就能生下清攸。真的不再试一次吗?」
「不。我的双手染满血腥,不配做一个母亲。不要再说这些,来说说我下一件後悔的事。那就是滕思悠的初恋。我一直只提到裴星如的名字,其实她不是思悠的初恋情人。
那个nv生叫做古舒怡,在我们读中七那年,她从外校转过来,b我们小一年。她的相貌不b裴星如出众,却也是个美人胚子,皮肤雪白,可ai又胆小,像一只小白兔。她对滕思悠一见锺情,很快向他表白,他其实不太认识她,但为了给我还以颜se,又见她是个文静单纯的nv生,随便接受了。
滕思悠在学校很受欢迎,有些nv生私下为他而g心斗角。不过,大家知道我爸跟校长是旧识,不敢对我做些什麽。身家清白的古舒怡就不一样了,我很清楚,假如全校的nv生知道她成为滕思悠的nv友,肯定会群起而攻之。於是我跟踪他们,拍下他们约会、接吻的照片,贴在学生会放在地下大堂的民主墙。
结果如我所料,nv生很快开始欺凌及抹黑她。古舒怡受不住压力,跟滕思悠分手。
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我做,可是这麽肮脏的手段,他大概不难猜出我就是幕後凶手。
啊,我记起了。那时候,古舒怡是读文科班,现在我留级一年,那她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