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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余之彬说,「不会有人心疼你,眼泪没有任何意义。」

于元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我可以去洗嘴吗?」

未听到回应,则是默许。

于元到洗手间内洗嘴,用手接了一捧水,含在嘴里,对着镜子双腮鼓动。

把水从右腮运到左腮,重复数十次,把水吐出去,再重新含水,重新鼓动起双腮。

洗到,眼角是爽出的眼泪。

「你有药吗?」

于元从床缝塞进一盒「999感冒灵」,被挤得不成样子,已经饮用了大半,只有几条粉剂。

周是允拿出感冒灵,发现感冒灵的盒子上写着了一段话。

「一日三次,一次一袋。」

周是允拿出里面的粉剂,在盒子里写了一段话。

「12854953215,我的联系方式。」

「放假以后,记得和我打电话。」

——

距离高考剩余■■■天,类似的标语从高一开始,已经记在黑板上。

沙丽的「出勤率」越来越低,成绩各科在零分,时不时需要有个假期,长久下去,沙丽的父母到学校协商转学,506寝空出新的床位。

浙口市的转校生「郎平钦」搬进506。

于元以为沙丽转学,余之彬会有异样,nv人却未尝异样,在考试中拿了满分,在辩论赛中打到了周是允。

周是允显然不在状态,擅长的辩论失利了,于元看到下课后,周是允拿出手机和沙丽联络。

沙丽说:「小心于元。」

直截挂断了电话。

很快到期末考试,高一上半年的一切结束,该是回家的日子,于元考过了试,自认为考砸了,背着一套行李回家。

回家的路途颠簸,先是火车,再是大巴,从三轮车,最后到驴车。

于元坐在驴车的板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毛驴套着「驴套」,黑毛的背上有「鞍子」,人在板上引驴,鞭子次次甩,驴子在前方走,尘土飞扬地走在乡土。

「二舅,再过几月,是不是该种水稻了?」

二舅裹着土羊毛袄,下了板子,领着毛驴吃草:「三月份种。」

「我待不到三月。」于元问,「上年水稻多少钱?」

「血妈的,水稻价钱跌了,135一斤卖的。」

于元沮丧说:「爸爸跟我说今年水稻卖了很多。」

「卖了其他东西吧。」

回到大队时,已经天黑,驴子走到地标了,二舅把鞍摘下来,毛驴栓在厩里。

于元走在路上,背上背着行李,最近已经下雪,走着走着,发现包越来越轻,向后看时发现衣服落了一地。

包括沙丽。

沙丽站在雪地上,穿着厚实的雪地靴,脖颈围了红围巾,手里拿着一把蝴蝶刀:「终于放假了。」

于元不住地向后退。

「你家的位置真好。」沙丽说,「适合毁尸灭迹。」

于元说:「你冷静点,不是我想和余之彬在一起,而且我们根本没有确定关系,一切都是她强迫我的。」

「是吗?」沙丽说,「我想si很久了,只是想拉个垫背的,不如就是你。」

于元用一只手挡在前面:「这里是我家,附近都是我的熟人,旁边这户是卖猪的,我随时可以开门。」

沙丽耸了耸肩:「谁在乎?」

沙丽在手心里玩刀,一双手上四根指头有绷带,一柄蝴蝶刀玩出花式。

「我怕余之彬!我没有想过和你抢她,我b你更想她离我远点,再也不要接近我……」

「那你让她滚一边去,为什么不说?」沙丽目眦yu裂了,步步b近,「你做了吗?用你的软弱g引她,料定了她就吃这套?」

于元看到刀,腿已经快软了。

「你图她的什么?」沙丽的脚踩在雪里,「房子,车子,钱?」

于元背过身,差点绊一个跟头,连滚带爬地跑,沙丽在后面追:「就算你跑得过今天,也会有无数个下一天。」

不知是跑了多久,上了几个山峰,越了几座峻岭,于元到家了,刚一到家就用背顶住门扉,身t不住地滑下去。

给周是允打电话。

于元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找到了父亲,拿到他的手机,用999感冒灵上的数字,拨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电话。

一阵彩铃过去了,是一首歌。

「喂?」周是允说,「请问您是?」

于元的呼x1急促,急切说:「我是于元,沙丽要杀了我。」

于元隐瞒了她所熟知的,从校园欺凌到0照,再到国庆节的七天,通通隐瞒下去,只说了沙丽的意图。

「她追到我家里来了,我家里在兴安镇,我现在好不容易到家,是安全的,但是她说会一直盯着我。」

「她的武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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