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当初他俩结婚还是咱们当的伴郎,人说没就没,挺突然的。那时候肖树林跟杨总出国,他们到底碰上了什么?”
老魏扭头,望向杨庭琛书房的方向:“碰上了什么,谁知道呢?”
书房里,杨庭琛站在窗前:“有消息吗?”
马勇站在杨庭琛的身后:“这次的生日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杨庭琛摆摆手。
马勇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杨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杨庭琛头也不回。
马勇却干脆开口:“石瀚已经死了。”
杨庭琛:“……”
“如果他没死,肯定会回来看自己的儿子,”马勇顿了顿,“我们监控何君的通讯,监视石家的人,两年了,石瀚一次都没跟他们联系过,连儿子的两岁生日都不出现,他已经死了。”
杨庭琛目光幽深,看不出神色:“出去。”
“杨总,你差不多也该放弃……”
“出去!”杨庭琛豁然转身,断喝斩钉截铁。
马勇叹了一口气,微微躬身,转头离开了书房。
门被从外面掩上,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杨庭琛一个人。
杨庭琛的脑海中,肖树林掉下栏杆后的一片死寂和马勇那句“石瀚已经死了”不断交错。
许久,杨庭琛下定决心似的轻吁出一口气:“如果这样你还不出现,我就信你是真的死了。”
“工具人?”
宽敞明亮的诊室里,一捧新鲜的插花后面,西装笔挺的青年用温和的嗓音道。
“是匕首。”青年的对面,面容精悍的中年人冷静地纠正。
“匕首,”青年点着头,重复着,“把自己视为一把匕首,没有情绪,没有思维,谁抓住这把匕首,就能够伤害对方,无关情绪,无关思维。这很有趣,虽然没有心理治疗的基础,但你已经开始自我治疗了。”
“不是我自己,”中年人斟酌着措辞,“是我的……朋友,在我非常烦恼的时候,他告诉我,不要把自己想象成人,把自己想象成一把匕首,一杆枪,事情就会变得合理起来。”
青年注意到中年人用词的停顿和审慎,表情越发温和了:“虽然我可以向你强调一个心理从业者的专业,绝对不会把你在这里说的话向第三者透露,但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希望你能早日更多信任我一点。”
中年人轻吁出一口气:“我也这样希望。”
刚刚从诊室出来,中年人就接到了电话。
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我请了三个小时的假,现在刚刚过去一个半小时,别告诉我我有这么重要,三个小时的假都不能休,休完公司就破产了。”
手机那头的声音并不愤怒,还有些吊儿郎当:“作为你当前最大的债主,我给你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中年人深吸一口气:“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老板?”
“先回来吧。”
挂了电话,中年人走到公交站牌,拿出公交卡。
车子终于来了,已经没有座位,中年人抓着扶手站着,车窗玻璃微微映出他的脸。
很利落的五官,算不上英俊,只是线条干净,配上挺拔的身形,整个人越发透出精悍。
如果老魏、阳子或马勇、杨庭琛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场,他们都能认出中年人就是失踪两年的肖树林。
肖树林出神地望着车窗一点,想着刚才在心理诊室跟医生的对话,表情就显出一点标志性的百无聊赖。
最开始当佣兵的时候,肖树林是很不习惯的。
他在和平的国度出生成长,受着保家卫国的教育,是无法将杀人视为寻常的,尤其还是为了钱杀人。
肖树林第一次出任务受雇于某个战乱小国的其中一方武装势力,很凑巧,第二次受雇于敌对方。
当他看清楚枪杀的孩子,正是上一次兴高采烈为自己引路的那个,他无法控制地失神了。
“别看他年纪小,杀的人比你还多,不死在你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队友发现了他的异常,出言开解,但这种程度的劝说压根不起作用。
“别想那么多,把自己当成一把刀,谁给钱,谁就能够使用这把刀。”
那时候还没有工具人的说法,但屠夫已经熟练掌握这一套精神胜利法。
肖树林厌恶用救命恩情和债务胁迫自己走上不归路的男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法子很管用。
我是工具人,一切都只是工作,混口饭吃,不必当真。
不多久,公交车将肖树林载到了目的地,一家保全公司。
肖树林见到了自己的债主——秃子。
秃子并不真的是秃子,相反,他有一头非常浓密和飘逸的头发。
但他喜欢戴帽子,各式各样的帽子,于是周围的人相信那是为了掩饰他的秃头。
即使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