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药发威
定了定神,花芷思考着眼前的对敌之策。
对方必然是想速战速决,不会让这种情况僵持下去,正想着就见有人从福寿宫里边出来,一个又一个,怕是出来了有二十人左右。
暗一心下一沉,能扛住之前的人就已是极限,不要说再增加数十人,就是再增加五个也能压垮他们。
「暗二,你护着殿下往来路撤,我断后,行动。」
说着暗一连打数个手势率先衝了出去,暗二则毫不犹豫的护着殿下沿来路后撤。
隐在暗处的暗卫也都变换了位置,他们没有去接应头领暗一,无论遇到何种情况保护主子放在首位,这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有了暗卫的疯狂攻击,朝丽族人一时也没能脱出身来,花芷趁着这个机会猫着身体走出来,暗卫听得动静差点动手,看到是她才险险收回了手去。
太子紧绷的身体在看到太傅时才鬆懈了些许,他就知道太傅一定会来!
「殿下跟我走,你们挡住。」
暗卫看向太子,太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就算半个大庆成了朝丽人,他也相信太傅是站在他这边的。
没有时间耽误,花芷拉着太子的手臂往一边跑去,那里是一处空置的宫殿,打不过,她想得再多都是这一个结论,只能先躲起来等援军,符刚就在后宫,应该很快就到了。
两人运气不大好,门一推开血腥气便扑鼻而来,花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过身去蒙住了太子的眼睛,可很快她又鬆开了手,低头请罪,「臣逾越。」
大殿内,宫女内恃,鲜血淋淋的就那么堆在那里,鲜血在他们身下汇聚成一条红色的血溪,太子紧紧抓着太傅的手臂看着眼前的修罗场瞳孔紧缩,这是,这是……
花芷把人推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咬牙狠着心拉着太子往里走,边提醒道:「不要让鞋子沾上血迹,会被人发现。」
太子做了个深呼吸,低头跟着太傅的脚印来到人堆的侧边空隙,花芷蹲在地上仔细检查过,确定地上并没有留下脚印才鬆了口气,她将太子往里推,自己挡在外侧,这里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太子坐在地上木然的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他们活着要侍候我,死了还要用身体来保护我。」
「那太子就记着他们,记住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个国家靠文臣治国,却也需得武将震慑,重武轻文非百姓之福,可过于重文轻武却也会导致无将无用被人欺辱,一如我们眼下的窘况,对方将大庆的弱点看得清清楚楚,但凡我大庆多几个能打仗的将军他小小一个朝丽如何敢行此险着。」
花芷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边因地制宜的给太子授课,「太子也需得记着,像满朝依赖七宿司首领这等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一个国家只强大了一个人没用,他不会分身术,一旦发生变故他一个人当不了救世主。」
「是,我记着。」永远都记着,太子看着眼前的太傅用瘦削的身躯将他挡在身后,再想到之前进门时她摀住自己眼睛时的举动,心里那点波动就被暖意给融化了,他不需要太多东西,只要眼下拥有的到死的那天都还拥有就够了!
外边传来动静,花芷右手拿匕首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出手,左手下意识的张开将人护在身后,并往里退了些。
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直接往那边屋子里去了,然后她听到有人道:「地上没脚印,不在这。」
屋里的人飞快离开,脚步声渐远,门没关上,两人皆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声音,符刚那声『拿下』响起时花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到了!
便是禁卫军抵挡不住,可人手多了总也能挡上一挡,只要等到七宿司的人到战局就稳了。
「我没想到玉香嬷嬷是朝丽族人,她跟了祖母一辈子……我怎会防着她。」
「没人能想到,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成就一件事,这一点上我佩服她。」花芷想到什么,转过身去看向太子:「智者的年岁不轻,定不会轻易现身,他如今最可能呆的地方就是在太后身边,一会请殿下派人潜进去看看情况,但凡有可能我们都需将太后带出来,不能让对方手里拿着这么大个筹码。」
太子自是无有不应,只是,「祖母她……」
「太后不会有事。」花芷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太后是他们的护身符,目的没达成之前他们绝不会将她如何。」
对,正是如此,太子心里那颗石头重重放了下去,这时外边砰的一声响,吓得他本能的捂了下耳朵。
花芷却是一喜,七宿司赶到了,且是带着黑火药前来,有了这个东西助阵,任他朝丽族身体素质多好都没用!
紧接着又是砰砰几声响,花芷嘱咐道:「殿下别动,臣去看看情况。」
「太傅。」
花芷回头。
太子走上前越过她,「我和太傅一起去。」
花芷愣了一愣,然后在尸山血海的旁边低头笑了,她不怕帝王无情,甚至早已为自己和晏惜盘算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