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龚晴君认真的指导着一年级的法国号学弟们,他现在正站在学弟a旁陪他练习吹嘴发声,学弟a的整张脸都已经红了,但仍无法成功让吹嘴发出声,如果没有记错,徐咏珈记得法国号的初学者要将吹嘴吹出声是很困难的,时常会发不出声音,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去抓诀窍的。
「学长!」学弟b大声呼救:「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吹哪个音啦!」
「你现在吹的是fe啦!」没错,法国号是移调乐器,这对有绝对音感的人来说就是个很难适应的折磨。
另一边的学弟c一直在反覆练习着同一段旋律,但每固定吹到一个音时听起来就会很奇怪,龚晴君在百忙之中又抽空朝着学弟c提醒:「学弟,你气送太快了,音都跑掉了!」
徐咏珈看着三头烧的的龚晴君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又发自内心佩服着他。
田山叹了一口气,「这学期要辛苦一下晴君了,法国号的新生几乎都是初学者,重点是法国号可说是全团内最难掌控的乐器了。」
「又是一堆被法国号亮丽外表欺骗的孩子们。」廖禹诚边叹息边摇头。
「晴天学长!半音阶也太难了吧!」学弟c大声抱怨。
「慢慢练啦,你太心急了。」龚晴君忍不住扶额。
「学长学长,你可以示范一次不按按键就吹出一整个完整的八度吗?」学弟b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很期待。
龚晴君愣了一下,在叹了一口气后拿起自己的法国号,吹嘴上嘴之前,他还刻意叮嚀了一句:「我只吹一次哦,听完后你们要继续练习,知道了吗?」
「是,学长!」
接着龚晴君将右手放进法国号的喇叭口,深吸气后,在左手不按任何按键的情况下,乐声平稳、音准完美的吹完了一个八度,获得了法国号声部所有人的掌声。
「唯一没有奇怪的点,」廖禹诚突然开口:「应该就是那演奏法国号时自信的样子,还有那颗热爱管乐的心了,这样的他,才是我所认识的龚晴君。」
躲在墙后的三人一起把头缩了回来,围在一起讨论,但事实上是田山和廖禹诚在开小窗。
「还是说,那小子真的开窍了?突然奋发向上读书,想要考间好大学?」田山歪着头思考着。
「可这变化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等……我想到了!」廖禹诚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田山,「迎新的时候会有那个活动吗?」他试探性的问。
奇怪,那个是哪个?
徐咏珈看向田山,只见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当然会,怎么可以少了那个活动呢。」
「ok,那天就可以再确定一次了。」廖禹诚整个人瞬间变得自信满满。
徐咏珈在一旁听得呜颯颯,田山跟廖禹诚反而越聊越兴奋,她不禁令龚晴君打了一个冷颤。
「我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背后一道冷声传来。
三个动作鬼鬼祟祟的他们回过头,发现龚晴君正瞇着眼看着他们,接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到徐咏珈手腕被田山握住的部分,「我说田山至一,你的手握哪里啊?」声音又低了八度。
徐咏珈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腕一直被田山握着,她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田山哈哈大笑了几声来掩饰尷尬,随后又伸手拍了拍龚晴君的肩。「没事啦,我只是到处看看各声部的教学状况。」
龚晴君挑起一边的眉毛,摆明着就是不信。「然后?」
「哎呀,还真是辛苦了我们的晴天法国号了,身为社长的我感到万分感动。」
「你少来。」
「哎呦,我是说真的啦。」
「滚。」
放学后,徐咏珈今天没有搭校车,打算先去学校附近的书局买一些参考书,她当初以为在课业方面永治的竞争力没有她所想像的那么高,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先撇除龚晴君这个数理怪物不谈,班上的其他同学在绝大部分都有参加社团的情况下,成绩也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
这让徐咏珈有些害怕,社团已经让她失败过一次了,如果课业方面也没顾好,那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到底能够做好一些什么?
从以前到现在,她明白自己的抗压性很薄弱,小事情总能对她的情绪造成很大的影响,心理上则是產生很大的焦虑,她也想成为一支打不死的蟑螂,不想要让一件事情长期困扰着自己,可是她做不到,她总会不断的去回想,就好像怕会忘记一样。
「小珈!」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徐咏珈回过头,发现是郑楚军。
「这时间去哪啊?」郑楚军与她并肩走着。
「去买一些参考书。」
「这样啊。」郑楚军的表情突然变的疑惑,「不过永治的竞争性有比庄严高吗?」
「我觉得差不多……」徐咏珈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
郑楚军发现了尚未跟上的徐咏珈,因此也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她,但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徐咏珈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