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美容院后,又在附近转悠。
等快六点时,她才准备坐地铁回家。美容院离地铁口并不远,她正好路过。
隔着一段距离,她看着郑晚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片刻后,她看着郑晚走了过去,弯腰,黑色轿车的车窗开了。
郑晚不知道同车内的人说了什么。
她看不大清楚郑晚的神情,只见车门被打开,郑晚上了车。
车子重新行驶。
她看着这辆车从她身边经过,看清楚了车标跟车牌号,她感觉到熟悉,正好手机响了,是老公打来的,接通后,听着那边的问话,她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老公,你有没有见过一辆迈巴赫,车牌号是……”
昨天在盛观见过严均成后,郑晚心里便有些不得劲。
阔别二十年,他们早已在彼此心目中变得陌生。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将现在事业有成的严总,当成是她过去认识的严均成。
今天她跟往常一样下班,正盘算着回家后,如果女儿写完了作业,母女俩就出去下馆子。
谁知道刚下楼,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她正准备绕过时,车窗从内打开,坐在里面的人竟然是昨天跟在严均成身边的助理。
她自然不太愿意跟严均成有过多的牵扯。
可那位助理极客气,三言两语便让她婉拒的话卡在喉咙,就在对方要下车时,她无奈应下。
宽敞的车内。
王特助带着面对严均成时的恭敬,语气谨慎地说:“郑小姐,没有提前跟您约好,就贸然前来,实在是唐突。”
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特助本来就长着一张和善易亲近的脸,声音温和,语气谦卑。
郑晚很难对这样的人产生恶感,在社交中,都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她并非无知无觉,昨天的情形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这位特助打圆场,只怕场面会更尴尬。
郑晚也客气地摇头说道:“没有关系。”
她一顿,又看向王特助,“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特助反而一惊。
您。
“郑小姐,您不用这样客气。”他说,“我是严总的特助,您是严总的朋友。”
他点到即止,知道再在这个称呼上过多的纠缠,只怕会让她不自在,话锋一转,他从公文包里抽出文件袋,双手交给她,微笑道:“您过目。”
郑晚不解,接了过来,在王特助的目光中,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纸,她神情略疑惑地抽出,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陈端的一寸照片,旁边则是陈端的简单信息。
她生怕多看一眼,立即又放了回去,抿唇将文件袋的绳子缠好递给了王特助,语气生疏了许多,“这是什么意思。”
王特助心里也犯嘀咕。
他跟在严总身边这么多年,自问在公事上相当了解自己老板,所以不需要严总提醒,他昨天就将陈端的个……
人资料递了上去,谁知道严总也了解他,竟然连文件袋都没打开,只是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严总开了口:“不相干的资料值得送过来?”
他摸不准严总的意思。
严总下一秒将仿佛是什么垃圾的文件袋往他这边一推。
电石火光之间,他明白了严总的心思,笑道:“严总,是我糊涂了,我送到别处去?”
严均成只瞥了他一眼,没有否定。
王特助回过神来,“郑小姐,我在来的路上心里也嘀咕。这一切都是碰巧,碰巧您昨天去了盛观,碰巧陈端也是成源集团的员工,您又是严总的朋友。”
郑晚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缓和,她也没有再看那文件袋一眼,“跟我不相干的人,我也没必要知道他的事。”
王特助看向她。
“我跟陈先生也没什么关系,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我对别人的隐私也不感兴趣。”
郑晚现在对严均成的种种行为,不止感到陌生,甚至内心生厌。
第一次,他拿支票给她。
之后又给了名片。
她不予置评,他现在有钱有势,或许已经习惯了这般待人,习惯了用钱来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