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返回名剑山庄,重伤的人被送去治疗,其馀轻伤的人稍作包扎之后,被下人带去客房安置妥善。凌天霄好不容易抽身出来,立刻向南宫篤解释原委,虽然南宫篤闻言大懍,露出震惊之色,但环目一扫,眾人伤残不断,他也只能接受宋仲嵩是叛徒的事实。
御剑派以侠义助人闻名江湖,没想到今日却勾结绝刀崖荼毒武林,此话若传了出去,大概会成为眾人的笑柄。南宫篤不敢作主,只得先将宋仲嵩押入窄房,派人严格看守,待武林盟主亲临再作解释。
两人谈完正事之后,凌天霄去找邢月縈,但途中偶遇几名残存下来的御剑派弟子,从他们口中得知,邢月縈自幼跟随宋仲嵩,两人亲如父女,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令她心神俱创,一时难以平復,所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肯见。
凌天霄望向邢月縈深锁的房门,轻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先行回房。由于上官仙因消耗体力过度,也被大夫留下观察,房里只有凌天霄一人,他望着四周静謐的一切,不知为何涌上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一名女子走上前来,她将捧着的香茗放在桌上,作揖道:「幸儿被老爷叫走了,婉儿代替她服侍凌爷。」凌天霄仔细打量着这名自称婉儿的少女,婉儿被他虎目一瞪,骇得低首,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凌天霄这才回过神来,尷尬道:「你先下去吧!」
婉儿頷首道:「婉儿明白了。」言罢,她转身盈盈而去。便在这时,凌天霄雄躯一震,顿时发觉了什么事,双眼直盯着她行步之姿。
凌天霄知道名剑山庄卧虎藏龙,跟侠客山庄十分相似,哪怕是下人也懂习武,但婉儿的步伐十分轻盈,悄然无声,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刺客。不单如此,她举手投足的姿态,不禁让凌天霄想起北条幸子,身上散发相同的气息。
凌天霄惊觉不对劲,连忙放下手中香茗,略施轻功跟在她后头。婉儿似是完全没发觉到他的存在,兀自往前方行去,走了一会儿,她左右顾盼,确认无人之后进入了柴房。
凌天霄大感奇怪,纵身一跃,掠至窗旁,伸出手指戳开窗户的薄纸,使其透出光线。虽然外面天色渐晚,夕阳西下,但桌上点着一盏蜡烛,尚且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凌天霄双目一凝,柴房里面除了婉儿之外,竟还有北条幸子。凌天霄寻思一想,方才婉儿说南宫篤叫走了她,那眼下为何她还会在这?
婉儿沉默半晌,脸上简直换了一副面孔,露出冷然之色,低声道:「现在屋内只有他一人,你知道该怎么做。」此话一出,凌天霄顿时遍体生寒,惊觉不妙,因为从她冰冷的语气听起来这绝非好事。
北条幸子摇了摇头道:「师父并没有下令,我不想擅作主张。」
婉儿沉下面色,双目掠过一丝怒火,厉声道:「你是应该效忠伊贺派,而不是效忠他,那个姓凌的傢伙知道我们太多事,绝不能留他性命,你必须早日除掉他。」凌天霄闻言大惊,暗忖道莫非她只是假意投诚,其实一直另有所图。
只见北条幸子玉容转寒,嗤之以鼻道:「我已经失手两次,他绝不可能轻易再信我。我想你今天去找他,也应该明白才是,他绝不会给你任何下手的机会。」
婉儿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跟他好上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要是沉沦下去就是背叛伊贺,后果如何你自己负责。」婉儿嘴角轻扬,悠然道:「念在咱们师出同门,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一个男人再厉害,他在行房之时必有破绽,你若肯把握住,那么他的性命便在你的手中了。」
北条幸子仍是不动摇,调侃道:「你也是个女人,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要不我把这机会让给你如何?你说得好听,但其实上头是要你去杀他,我何必要帮你一把?」
婉儿冷眼看着她,一字字道:「我再问你一句,你究竟要不要动手?」
北条幸子露出不悦之色,冷冷道:「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了。」
婉儿为之愕然,旋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徐徐道:「好,那你别怪我无情了,你若是不肯去杀他,我就亲自动手。」
北条幸子道:「你放心吧,我虽不帮你,但也不会干涉你。」
婉儿瞇起双眼,闪过一丝杀意,冷笑道:「既你不肯帮我,那你也没用处了。」
北条幸子惊道:「你想做什么!」她惊觉不妙,正想摆出架势,脑袋忽地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浑身瘫软,跌坐在茅草堆上。她警觉道:「你给我下药了?」
婉儿拊掌大笑,指着桌上短了一截的蜡烛道:「你难道不奇怪为何一间柴房,会在四下无人之时点着蜡烛吗?这迷药无色无味,我故意让你先在这等,就是要你多吸几口。」
北条幸子皱眉道:「我只是不帮你,你为何要取我性命?」
婉儿两眼一瞪,射出锐利的光芒,语调却相当平静,缓缓道:「原本按照本派规矩,严禁同门相残,我是没理由杀你的。但我想要你那张脸皮,只要有了它,我便可以易容成你,这样一来那傢伙就会以为我是你,从而对我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