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有个名字在他心中呼之欲出,却搞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何又会回到艾利玛,出现在富美尔家。
而卢叶尔这个名字,在索米勒语中是无名人的意思。
他正寻思以后必须要找个时间会一下那位,也许他正是突破富美尔家的关键点。
只是,奈菲尔又想到切萨雷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小冲突,情不自禁有些忧心忡忡,他是否会心甘情愿的帮助他们呢?
正当他踌躇犹豫之际,敲门声响起了,奈菲尔连忙直起身子,随后看见士兵进来,“是哈萨罗公爵来了。”
奈菲尔将身上的厚毯放在一边,随后起身,往门口的位置移了两步,他看见哈萨罗家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头发,看见自己的舅舅,自然而然也就看见了跟在舅舅身边的亚文尼——他正心中暗自庆幸那个女人没有来,便听见亚文尼说,“银鸽,你走快一些?别让大家等着你。”
于是奈菲尔静静看着那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后闪了出来,大概是外面太冷了,她的裙角上有沾上雪水的痕迹。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短暂的交汇了,随即又闪开,仿佛彼此心照不宣一般的各自看向别的地方。
“奈菲尔。”哈萨罗公爵伸手拥抱了他,“我来看看你,亚文尼也非要跟着一起来——你怎么样了?你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奈菲尔笑说,“还好,已经止血了。”
“我们之前也打算来过,可是听他们说,你在昏迷之中。”哈萨罗公爵感慨,“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奈菲尔笑而不语,却转过眼睛,看向哈萨罗公爵身边的亚文尼,“亚文尼,很高兴见到你。”
“奈菲尔,看到你恢复得不错,太好了。”亚文尼同奈菲尔说,随后他又转转身,冲着银鸽说,“银鸽,来和奈菲尔打个招呼。”他像想到什么似的,“奈菲尔,我的妻子没见过什么太大的世面,你多担待一下。”
奈菲尔的眉头在无声之处轻轻蹙了一下,可是回应亚文尼的时候却又轻描淡写似的,“无妨。”他的眼神扫过银鸽的表情,那位贵妇人此刻正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似乎司空见惯一般,平静而淡然。
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愤怒升起在奈菲尔心头。
哈萨罗公爵并未对此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同奈菲尔说,“你身子还弱,快坐下,不要老站着。”自然而然他就看见沙发上的厚毯,哈萨罗公爵说,“快盖上吧。”
奈菲尔摇摇头,“没事了,舅舅,谢谢您的关心。”他坐下,却身型笔直。
哈萨罗公爵看向奈菲尔,大概是他的哥哥太过耀眼,于是遮盖了他的光芒,而此刻,这个安静如同皎月一样的男人却在切萨雷失踪的时候挑起大梁,让人不可小觑。哈萨罗公爵开始回想起自己的妹妹,一直以来不受重视、又因为未婚产子而匆匆嫁给个小贵族的米兰妮,大概是因为她一直战战兢兢的,以至于,连面目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士兵适时进入打破了那种有些尴尬的场域,奈菲尔将茶几上摆的小点往公爵一家的方向推了推,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给我准备好多这种点心,我其实……不是很喜欢吃这些的。”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大胆的看向银鸽,随后用紧张到过分冷静的声音对那位年轻的贵妇人说,“如果不嫌弃的话,也许您会喜欢?”
银鸽抿着嘴笑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们的手指在雕花的瓷盘畔轻轻碰触在一起,瞬间又分开,银鸽将盘中的小点心放在自己的膝头,低下头,认真用银叉小口小口的吃着。
奈菲尔的眼神不再扫向她,这让银鸽多少有些空落落的,可是这是她咎由自取的不是么?是她用那些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欺骗亚文尼,要他带她来会见那位也许未来会是哈萨罗家的守护者的男人。
她的丈夫答应了她,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他继承的是哈萨罗的爵位,而他的妻子,银鸽,未来就会成为哈萨罗公爵夫人。她需要参与到这样的场合来——
男人们巧妙又精致的互相寒暄,却总是绕着圈子不会彼此探触到最为重要的点。
银鸽听出来公爵的试探,哈萨罗公爵是个善良的好人,她一直这样觉得。好人应该有所好报,纵然这只是人们的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愿望罢了。
可是奈菲尔却不置可否,银鸽想,就像条可恶的泥鳅一般左右而言它。想到这里银鸽被自己逗笑了,男人们一愣,看向一旁的银鸽。
银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膝上的瓷盘子放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
亚文尼有些不悦的皱起眉毛,刚想开口,就听见奈菲尔开了口,“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呢?银鸽夫人?”
银鸽一愣,却看见那个男人换了个姿势,膝头的厚毯有些要滑落的趋势,她想要告诉奈菲尔注意毯子,却又在下一刻,看见那男人回过头,看向亚文尼,“亚文尼,最近很多神学院的年轻人会到教皇厅,讨论关于创建议会的事。”
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