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会厅里一片狼藉,大贵族们被骑士团的人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在富美尔府外,人们惊讶的发现有成群的索米勒佣兵自角落涌出,将富美尔府外层层包围了起来。
停守在富美尔府外的乔尼连忙派人进府去通报屋里的人,可是切萨雷已经追随明夏的铁飞骑而去,朗尼看向一旁的奈菲尔,他明白切萨雷无比信任他的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而这位最年轻的主教大人奈菲尔,也是从头到尾参与了他们的每一次战役谋划。
——如果他不是一个神职人员,也许,从政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个银发的男人听闻之后,沉默片刻,随后同朗尼说,“盯住富美尔家的所有人,如果是索米勒的雇佣兵,应该是他那边的人。”
朗尼点头,他早就看不顺眼这帮人了。他们仰仗着祖上的荣光一直吸附在这个国家的百姓身上,毫无建树,却勾心斗角,做尽y乱之事。
骑士团的年轻人们拔出长剑,森森的剑光吓坏了屋里的女眷们,尖叫声与哭声混合在一起,男人们本想鼓起勇气咒骂上两句,却发现连自己的脚都动弹不得。
那些刀光太过凛冽,而每个骑士团年轻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那是大贵族的人很少见过的表情。
富美尔公爵看起来颓败得很,可是很快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起来他——他好不容易找寻到的女儿此刻再次不知所踪,而,更让他愤怒的,是自己的次子维克和杜亚特主教的勾当——他一向是知道维克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与勾当,甚至他曾经和那些女人之间的破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了,只要是没有出格,他也就纵容维克的随意妄为。
可是,卡恩,那是他的亲哥哥。
佩萨罗·富美尔眯起双眼,他盯着自己的次子,而他的妻子玛丽特此刻也站在维克身边,狠狠抓着维克的胳膊——卡恩曾经是她最疼爱的儿子。
可是维克依然不为所动,他看向自己的父母,脸上没有犯错后的恐惧,也丝毫没有祈求怜悯的意思——“你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难道也要失去我吗?”维克张了张口,随后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场的人听后纷纷皱起了眉头,奈菲尔亦然听见了,他拧着眉头,看向那个让人不齿的家庭。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维克。”富美尔公爵叹息道。
维克却诡异的笑着,“也许您压根儿就不该对我抱有任何希望,或者说,您从来对我没有寄予任何希望。”
“你这是什么意思?”富美尔问到。
“若不是有今天这一出,或许您的爵位也要让那个杂种继承了?”维克笑眯眯的说。
可是紧接着等待他的便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响起在大宴会厅,佩萨罗·富美尔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儿子,“你再说一遍,谁是杂种?”
“我说错了吗?”维克捂着脸,问自己的父亲,“她不是杂种是什么?一个私生女也配合我相提并论吗?”他笑,“父亲,我的父亲,您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一切胜券在握。”他忽然古怪的歪了歪头,“您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可真是废物。”
富美尔公爵大喊道,“来人啊!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关到地牢去!”
可是周围的侍从却没有人敢于上前,反而有人凑到了他的身后,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老爷,您太激动了。”
佩萨罗·富美尔一愣,回头看向往日侍奉自己的仆人们,“你们在说什么?”
维克哈哈大笑着,好像个稚嫩的孩子看见什么有趣的戏法似的,指着他的父亲,“您看,您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老公爵确实该休息了,把他带回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放他出来。”他向身后的侍从说着,而那些人好像对维克惟命是听一般的架住了富美尔公爵。
“你这个混账小子!你在做什么!”富美尔公爵大叫到,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玛丽特,“玛丽特!玛丽特你在干什么!维克发疯你也不管管他?!瞧你生的好儿子,真是个混账东西。”
可是那神经已经脆弱到极致的妇人却红着眼睛,“带走他,维克,带走他。”
那一切仿佛是场荒诞剧,富美尔公爵气急败坏的叫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冲着门外吼到,“卢叶尔!卢叶尔!该死的混蛋,拿钱不办事的家伙,卢叶尔!你在哪儿?!”
他拼命叫着红蝎团的新首领,是在他的应允之下,那个初来乍到的男人才能坐上红蝎团一把手的位置。
可是维克却又笑到,“父亲,您知道索米勒人最不可信吗?他们见钱眼开,而你说的那个卢叶尔,早就听命于我了。”
侍从们拉扯着业已陷入疯狂的富美尔公爵往后走着,有人看不下去,走出来,“维克,请你放开你的父亲。”
是哈萨罗公爵,无论如何佩萨罗·富美尔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沦落至此。
然而维克却轻蔑的说,“舅舅,还不需要你来指点我如何做事。”
哈萨罗公爵没想到维克如此无礼,正要呵斥两句,就被丹妮斯特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