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我的名字是卡塔利娜·伊莎贝尔·玛利亚算了,你叫我卡塔利娜就好。
卡塔利娜?诺尔心想原来她叫这个名字,一定要好好记住。
嗯,诺尔。卡塔利娜直起腰,向诺尔点头示意,这样一来,他们应该是朋友了吧。
好了好了,吃饭吧。卡塔利娜不想怠慢了自己的朋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诺尔见卡塔利娜回到长桌对面,有些泄气,可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埋头继续研究起餐具来了。
在对弈时,诺尔一本正经地坐在卡塔利娜的对面,自信地将棋子摆到了棋盘纵横交界处。
本以为棋逢对手的卡塔利娜,一下子泄了气,这西洋棋套路虽多,可也没有一种是这么个摆法啊。
这让我怎么下呢?卡塔利娜摸了摸自己的国王棋,又好气又好笑地认了输,诺尔,这种玩法我可玩不了,我认输我认输。
见卡塔利娜放倒了自己的国王棋,诺尔也有样学样,然后又抓起皇后棋放到她的手里,棋子,给你。
怎么把皇后给我?卡塔利娜终于意识到,诺尔是真的不会玩这西洋棋了。
这个像你。诺尔指了指卡塔利娜头上的王冠,又对照着皇后棋反复确认。
皇后与公主的王冠其实是截然不同的,卡塔利娜知道诺尔不会懂得去区分,于是将皇后棋举起来,一边摇头一边解释:完全不像哦,这个是皇后,放到艾诺威,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母亲。
可是我觉得像。在诺尔的眼里,除了自己亲近的卡塔利娜,其余的人类都是一样的,就算身处其间,也不会产生更多的认同感。至于身份等级之类的概念,他可以联想到人鱼王国不同鱼类各司其职的情形,却不能理解同一种族的人类何以分出个高贵低贱。
卡塔利娜有些哭笑不得,可她又很难同诺尔解释,因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生来就是公主,而有些人则生来就是奴隶,有时候越是自然而然的事,越是说不清。
摇头散去心中的疑惑,卡塔利娜重又将棋子摆回棋盘上,不说那些了,我先教你认棋吧。
好。诺尔有察觉到卡塔利娜的迟疑,但他做不到与人类共情,也只好顺着她了。
他们的时间,也消磨在了这黑白相间的棋盘上。
在舞会上,诺尔充当着一个尴尬的角色,由于身着女式衣裙,他被众人称呼为公主的侍女诺娅,也理所应当不能和卡塔利娜共舞。再说走路本就不顺当的他,承受着踩在刀尖的疼痛,又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同他人一起翩翩起舞呢?
美丽的女士,可以邀请您共舞一曲吗?尽管身材挺拔,脸蛋漂亮的诺尔还是吸引了不少贵族子弟。
受宠若惊的诺尔不知道如何拒绝,一边摇头一边往回撤步,谁料踩到了衣裙,一个重心不稳就十分不雅地摔了,还差点摔在别人的身上。
啊呀!有受了惊吓的贵女发出惊呼,也打破了舞会和谐的氛围。
这位前来邀舞的贵族子弟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伸出去的手一时顿在了原地,扶与不扶?都是一个问题。
这下,皇后也不由自主地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却发现自己的女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
是的,听到这边的声响,卡塔利娜匆忙回绝了其他贵族的攀谈,踏着并不优雅的步伐就朝诺尔而去。她是极自责的,想着自己真不该心存侥幸,让诺尔一个人面对这些。
当然,在这种场面大呼小叫是极为不体面的,所以卡塔利娜是提着长裙半蹲下来和诺尔耳语。
还好吗?诺尔。在众人眼里,艾诺威的小公主竟然正亲自安抚着一位身份成疑的侍女。
我,我不想待在这。诺尔说的是实话,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
卡塔利娜微微颔首,垂着眼眸说:慢慢起来,不要说话,我带你走。
扶起诺尔后,卡塔利娜庄重地向众人行了一个屈膝礼,随后拉着他缓缓退场。
被众人簇拥着的皇后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很清楚地明白,卡塔利娜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嚷着找妈妈的小女孩了,她有了自己的朋友,不,应该是有了新的玩具。
由于礼服的裙摆太大,卡塔利娜无法与诺尔并肩而行,她只得一边半侧着身子拉人,一边探路寻个僻静处。才从大厅出来,她想诺尔应该也不想再闷在休息室,还是出来透透气比较好。
公主殿下,您要去哪?一路的侍卫没有阻拦他们,只是关切地问着明显不会有回答的问题。
卡塔利娜被问得烦了,甩了脸色回答说:出来透透气罢了,母亲是知道的。
诺尔有些跟不上卡塔利娜的脚步,他本就忍着剧痛穿鞋,速度一快更是灾难。他咬着唇不发一言,不断提着和双腿纠缠在一起的衬裙,愈发举步维艰起来。
二人总算来到了一处开阔安静的庭院,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声交织,一时竟然无言。
哎呀,我差点忘了诺尔你,你快把鞋脱了吧,穿女鞋真是为难你了。卡塔利娜见诺尔皱着眉忍耐,总算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