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俯冲的速度太快，沉晏宁一句话说完都没来得及听到他的回答，就被他带着一头扎进了海里，湛蓝色的海水把她彻底淹没，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闭上双眼，直到听见司渊的笑声才反应过来，她其实不用如此的，反正任这海水再深，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海中的景色殊丽壮观，阳光从海面上照射下来，形成一道道浅蓝色的光柱，光柱里偶尔会游过几条小鱼，或是几只飘动的水母，美得如梦似幻，只可惜现在的沉晏宁根本无心欣赏。

“第一次见你父亲就空手上门，显得我也太不知礼数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司渊这次没有变回原形，仍旧像在陆地上时一样，一手揽着沉晏宁的腰，带着她在海水中悠游漫步，此时听到她的话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龙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根本不需要再送东西，我父亲也不在乎那些虚礼。”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凡人的东西大概也入不了你父亲的眼，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点表示也没有啊。”

沉晏宁觉得司渊这傻小子多少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他爹那条老龙会怎么想她不知道，但如果将来她儿子这么不通人情事理，她很可能会被气死。

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沉晏宁不能忍受自己空手上门，她耐着性子追问：“不知道你父亲喜欢什么东西，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先去准备一下再来也不迟吧？”

“我父亲喜欢的东西啊，那肯定来不及准备了。”司渊想都没想地说。

“啊？这么难吗？”

沉晏宁有点气馁，不过想想也对，司渊的父亲可是条龙啊，真龙。

龙喜欢的东西估计不是她一个凡人能准备得来的，难道今天真的就要这么直愣愣地找上门去了？

除了不想认输，沉晏宁还有点好奇，她又问道：“实在来不及也就没有办法了，不过你父亲到底喜欢什么呢？”

沉晏宁屏气凝神，专注地等待着司渊的回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珍宝才能让一条龙喜欢呢？

然后，她就听到司渊说出了那个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他说：“雌性。”

“啊？”沉晏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司渊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雌性啊，我父亲最喜欢雌性了。”

“雌性？”沉晏宁愣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那可是传说中的神龙啊，怎么可能这么不靠谱呢？

于是她抱持着最后一丝希冀再问：“雌性，是女子的意思吗？”

“倒也不一定非得是女人。”司渊认真的告诉她，“只要是漂亮的雌性他都喜欢，上次我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喜爱一只猫，嗯，就是普通的猫。”

“呃……原来如此。”

沉晏宁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传说中威严无比的神龙还就真是如此的不靠谱！当初她父皇还被人称为真龙天子呢，现在想想真是不堪回首啊。

受到打击的沉晏宁再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动力了，她恍恍惚惚的被司渊带到一座晶莹璀璨的水底宫殿，眼前的一切都被宫殿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人呆呆地着前方，“这就是人们说的水晶宫了吧？”

“是啊。”司渊看她这副样子有点吃味，“当初你看到我的玄冰殿也没这么喜欢啊，这里不就是比我的玄冰殿暖和一点而已吗？”

“那不一样，我可是自小听着水晶宫的故事长大的，没想到有一天还可以亲眼看到。”

看到了从小只在故事里听说过的水底龙宫，沉晏宁的兴致也高昂了起来，她跟着司渊穿过宫门向里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一个女子娇嗔道：“嗯，讨厌，做什么非要跑到大门口来吃我的奶，你就这么想让人瞧见？”

“说的好像你不想让人瞧见似的，一听到有人过来，叫声都更浪了。”一个男人含糊地调笑着。

沉晏宁猛地停下脚步，拉着司渊的手让他也停了下来，小声说道：“别再往前走了，撞见了多不好。”

司渊却是不以为然，“没事，又不是外人，那是我的哥哥和嫂嫂。”

“哦。”沉晏宁放心了些，虽说这样不避着人有些放浪，不过好歹是对夫妻，反正他们妖怪都不会避着人，司渊之前也是这样不管不顾的。

她正想劝说司渊等会再过去，就听司渊扬声唤道：“七哥，三嫂嫂。”

“……等一下！”沉晏宁又一次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道：“谁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