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推到床边坐下。

头发隔着毛巾被揉了一会儿，掀开，“嗡嗡嗡”吹风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初平的头发一边被热风吹起，一边被一只修长的手拨弄着。

他有点懵，吹风机的声音很吵但风的温度很舒服，头发里穿梭的手指有点凉但动作很轻柔。

他平常都是胡乱地甩甩头发，急着睡觉便潦草吹吹完事，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也能吹得这么仔细，像梳理一件艺术品那般矜贵。

“好了，”洛飞揉揉手上的头发，“挺软的嘛。”

“你……”云初平难得语塞，“……跟人实践都这样？”

洛飞看着云初平低垂的头，还有泛红的耳根，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人家耳垂，感觉到那人敏感一缩，笑着说：“那得看跟谁。”

“你是第一个。”洛飞故意凑到云初平耳边吐气道。

“为什么？”云初平转过头看来他。他的头发刚吹过，乱乱软软地搭在头上，刘海轻飘飘地垂了一点下来，眼神认真而懵懂，刚洗完澡身子也热乎乎的，身上套着他的T恤有些偏大，领口开得深，从上面看，白皙的皮肤一览无余。

像……误入森林迷雾的小花鹿。

毫无攻击性。

“不知道……顺手了。”洛飞淡笑道，又说，“小时候我妈也这样帮我吹，很舒服……”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洛飞接出下一句，云初平突然从床上跪起，把站着的洛飞拉到床上坐下，打开吹风筒就开始新一轮的吹发。

他学着洛飞那样，把温度调到中档，把手指穿插进头发的缝隙里拨弄着。他没做过这样的事，他的母亲也没对他做过，但他学习能力强，两三下就寻到了要领，呼呼地打理着手上的发。

洛飞的头发不长，几个来回便吹得快干了。他把吹风机关掉，不需要全吹干，不然伤头发，这他还是知道的。

他想起以前同学说洛飞的班上的刺头，可这刺头的头发也很软。

刚把吹风筒放下，洛飞就一把抱住了他，然后把他往后放倒在床上，然后没有说话。

这个怀抱宽大而温暖，紧贴又平和，不同于实践后明显的安慰，他更倾向于一种沉迷，或是一种怀念。云初平心神领会，在洛飞的背上抚摸着，像之前他安抚他时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

“谢谢你，云初平。”洛飞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云初平没有应答，只是轻轻抚着他的背，眼神有些深远而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飞突然爬起来说：“我们还没实践。”

“嗯。”云初平应到。

“可我现在突然不想动你了。”洛飞状似困扰道。

云初平挑挑眉，眼睛亮了亮。

他今天的确有点累。

“不行，你肯定不够满足，”洛飞话音一转，又下定决心般地说：“那我就为了你，勉为其难地继续实践吧。”

“来来，把裤子脱了，屁股翘起来。”

洛飞催促道，话中调笑。

啧。

云初平轻嗤。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洛飞这人这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