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来,端着一杯咕咕虫乳,还冒着腾腾热气儿。这是雄虫最喜欢的饮品,当初奥托斯还是七等星弄到这样一杯饮品实属不易。这么多年过去,更好更珍贵的他们都可以供应得起,可雄虫却唯独对这东西情有独钟,让他们几人私下里也有了一点点期盼,雄虫其实是个念旧的虫,不会因为眼界越来越开阔就看不上他们了。
蒙迪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附,定在雄虫身上,带着爱慕和依恋,这是雌虫被彻底操服后的表现。只是随着相处时间更长,雄虫的心思他们是越来越摸不准了,从信心满满到忐忑恐慌,生怕一觉醒来就被彻底抛弃。因此,他们只有在被不断地派任务、完成任务、得到奖励,如此周而复始中才能得到一点点安慰,至少他们对于雄虫是有用的不是么。
顾容没起身,四肢大敞瘫在沙发里,斜长的眼尾一扫,对着进来的高壮雌虫勾勾手。相比蒙迪两米来高壮硕结实的身躯,只有一米八又慵懒窝着的顾容如同弱鸡一般。可两人对峙,高壮雌虫却是始终敬慕又恭谨,气势上被压制得死死的。雌虫靠近后,顾容拿起这类似地球上牛奶的饮品一饮而尽,最后伸出殷红的舌头在嘴角勾了一圈,将残余的奶渍卷进口中,果不其然听到了两声接连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
“呵,走了。”面对两只随时随地饥渴发情的虫子,顾容只是挑了挑眉毛,站起身。他拒绝了雌虫的服侍,套上那身上及喉结下至脚踝如同禁欲修士般的黑袍,掌宽腰带一束,掩了一身放纵痕迹,赤着雪白的脚施施然往外走去。
雄虫离开,凯文赛尔慢慢爬起身套上衣服,目光恋恋不舍地自门口方向收回,双腿别扭地外八着,淫液沿着大腿根儿流淌向下,显然是被操弄得不轻。站在他身边的蒙迪非但没有嘲笑,反而抱之以羡慕嫉妒的目光。他们哪个没体会过那种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儿,但这次得到奖赏的却是凯文赛尔。
“我明天去内拉泽。”凯文赛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见到蒙迪眼中闪烁出幸灾乐祸的光芒,这时候他又继续说了下去,神色颇为自得。“但主人同意如果我能三个月拿下,就可以留在他身边半年。”
“哼,你倒是自信,以为待在主人身边半年就配被看重恩宠了,别忘了他是什么样的虫。”蒙迪瞳孔骤缩,露出了虫族特有的在情绪波动极大时会显露的漆黑复瞳,显然很是看不上凯文赛尔的小人得志。
“主人是什么样的又怎样,哼,你,还有你们谁都别说谁,咱们一个也跑不了!”他们当初有多嚣张狂妄肆无忌惮,现在就有多苦逼卑微,多像是低到尘埃里的渣滓。凯文赛尔有时候也矛盾后悔,当初,若当初对顾容好一些,尊敬恭谨一些,像主星那些雄虫身边跪舔的雌虫一样,雄虫是否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曾经的雄虫再也回不来了。
“是……谁也跑不了……你……后悔吗?”蒙迪难得没有和凯文赛尔呛声,而是沉默后附和。
“偶尔。”凯文赛尔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可主人若同帝都那些养在温室里娇花般的雄虫一样,只会挑三拣四耽于享乐,我们还会如此不顾一切去追逐他吗?”半晌的安静后,蒙迪终于找到了自我安慰,并一点点坚定。
“会,你会发情,想要交配,想主人操死你!”以雄虫的超高等级,标记时带给他们欲生欲死的快乐,凯文赛尔毫不怀疑无论顾容变成什么样他们都会匍匐在其脚下。但……冷静下来应该也会感到茫然和不甘吧,毕竟他们从来就不是帝国荣光下本分的雌虫。
“滚,除了交配呢,别忘了我们是怎么在奥托斯活下来的!”作为雌虫交配繁衍固然是第一本能,但奥托斯艰难的生存条件带给他们的又不仅仅是这些。
“你说得对,因为他,我们才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做任何事才有了价值。他不仅是我凯文赛尔认定的雄主,也是值得我一辈子追随的主君,他愿意怎样使用我都很好!”荒星上的雌虫就是这么野这么悍,他们不是家虫不是有纪律的兵虫,而是生死搏杀存活下来被帝国列为危险分子的战虫。除了交配,开疆拓土厮杀掠夺追逐至强者同样是流淌在他们血液中的天性。
“没错。”蒙迪对此深以为然,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顾容同帝都星那些殿下对待他们的宠侍一般温软又娇气地颐指气使的场面,顿觉整个虫都不好了。“所以说……主人是生生被我们给扭曲成这样的吧。”
“不然呢。”凯文赛尔哼了一声,算是认同。
曾经,曾经,雄虫也是那么温和乖巧软糯的存在啊,两虫不由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