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酸痛感消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许知遥强撑着走了几步,步子比平日里要慢一点,他有点沮丧:“走可以,翻墙不行。”
封远说:“没关系,李挚寻有通行证。”
学校是不允许住校生随意外出的,通校生都有通行证,进出的时候要查。封远想起许知遥那几个现在住在这的住校生室友,问:“他们什么情况?”
许知遥说:“我包了他们三个月饭,弄了几张假通行证。”加上充电自由免费的WiFi洗衣机空调一系列福利,他们答应的很爽快。
封远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小娇气包为了舒服真是煞费苦心,但刚好便宜了他。
他们进去的时候堪称明目张胆,学校大门平时不开,留个小门让学生进出。这会刚下晚自习,保安都忙的不可开交,封远接过李挚寻的通行证给许知遥挂上,自己从另一边翻了进去,进去之后就这么把通行证从铁门栏杆里递了出去。
李挚寻接过卡:“真有你的,平时多正经做这事这么熟练。”
封远手搭在许知遥肩上,没理他,只说:“谢了。”就这么直接走了,反而传说中无恶不作的校霸许知遥犹豫着摆了摆手,跟他道别。
李挚寻一手挥挥告别许知遥一手给封远比了个中指,活像精神分裂。
这时候距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就在路上慢慢走着。夜风徐徐,天上有几颗明亮的星子,明天是个好天气。
封远问:“周末回家吧?”
这个回家自然不是各回各家。
许知遥说好,又听到他笑:“我以前说不喜欢你,现在我们俩一起请假了,你猜爷爷会怎么想。”
许知遥也翘起一点嘴角:“我家老头这会可能在准备你的医药费。”
封远说:“妖精打架也是打架,但我现在还好好的,谢谢老婆……”他凑到许知遥耳边笑着说完了剩下半句:“臀下留情。”
少年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点笑意,这么闯入耳朵,很像顶上的墨色天空,一片深沉广袤。
许知遥红着脸给了他肚子一拳。
他们回去又洗了个澡,衣服是底下服装店的,来不及洗一遍就穿了。许知遥脱光了握着自己那把狼尾气恼的很,头发被打湿一半,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他拿着发尾甩了甩:“我哪天去剪了好不好?”
封远拿了莲蓬头过来,许知遥就乖乖坐在浴室小凳子上接过莲蓬头把头发冲湿了打上泡沫。
封远拿起他及腰的发尾,捏着扫了扫他的脸:“不用剪。”
许知遥被湿发扫的不怎么舒服,躲开一点:“为什么?”
封远说:“做爱的时候铺在背上,特别色。”
许知遥气的把泡沫都抹他脸上,避开了眼睛:“我明天就去剃光头。”
封远把脸上泡沫冲了,湿发全捋到脑后,闻言笑了起来:“那我陪你剃一个。”他说完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就这么含着笑凑到许知遥面前:“大家一看就知道是一对。”
少年的长相本就是立体深邃,没了刘海的遮盖,五官攻击性更强,这么含着笑凑了过来,连眉毛和睫毛的细节都能看清,音色略沉,调情般的哄许知遥。
许知遥只觉得男色误人,头偏过去,缩着一点脖子,推开他的脸:“谁要和你搞情侣发型……”
封远捉住他的手,放唇边亲了一下:“也是,不用搞大家也知道。”
许知遥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抱住他的腰,这么凑过去用脑袋蹭了他一肚子泡沫,封远就笑着抱住他把那些泡沫都抹到他身上,还不忘给他鼻尖点上一点,雪白的泡沫在微翘的鼻尖沾出一个小尖尖。
闹完出来宿舍已经熄灯了,吹风机没断电,两人站在浴室门口吹头发,许知遥想起两人之前的相处模式,揪了揪封远的下摆。
封远低头,看见许知遥正仰脸看他,手张开,一副要抱抱的样子。
按理说老婆投怀送抱应该乐呵呵接受的,但是封远下午罪孽深重,导致现在只能亲亲许知遥的唇安抚他:“抱起来会压到屁股。”
许知遥有点失落,刚吹好一点的蓬松发丝仿佛也塌了下去。
封远摸摸他的脸:“那你抱我好不好?”
许知遥就很自觉地拱进了封远怀里,环着他的腰,身体矮下一点,脸埋在对方胸口,未干的湿发把封远胸口洇湿一片,衣服黏在皮肤上,传递着一点属于怀里人的温度。
夏夜的吹风机其实是很惹人烦躁的,巨大的噪音,干燥闷热的气流,无一不像连续干热后的一场雨,稀少的水汽蒸在空气中,闷热潮湿,如果再加一点枯燥的蝉鸣,简直要把人逼疯。
可是这气流打在指尖,带动着柔软的发丝拂过指节,那热就成了冬日里的被窝,温暖,舒适,叫人舍不得离去。
怀里湿乎乎的小猫很快变得干燥蓬松,只剩后边一缕长发还搭在腰间,湿漉漉的,但已经不再往下淌水了。
封远虚虚握着这截长发给他吹好,搂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