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对他们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周任。
这个事实让周云旗没法不去在意。
因为这意味着:甘云是因为周任来到他们身边的,他对他们的爱也会建立在周任的情感上。
是因为周任,甘云才回对他们好,甚至对他们产生感情,却绝对不会爱上他们!
因为,他们是周任的儿子们。
周云旗喉咙发涩,他眼里再度聚集起诡谲的光,浓黑得像是一团晕开的黑墨,他想到了即将回国的二弟,心里暗暗下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中午,甘云便醒了过来,他懵懵懂懂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心情舒畅得不得了,仿佛一扫之前的所有不幸。
他并不知道周云旗今天选择了留在家里陪他,还以为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于是心情很放松。
但是这好心情只维持到他坐起身体。
被嘬咬得肿胀的乳尖悄生生地立着,磨蹭着布料又疼又痒,甘云盯着雪白睡衣的胸口,被这苦闷一下子拉回了现实。
他的眉头再次皱起,甚至还有些局促不安。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对周云旗说的话……这一次,青年又会拿什么东西来折磨他?
反正不管怎么样…周云旗都是讨厌他的,甘云落寞地低下头。
“咔擦——”
门把手被拧开,甘云看过去,顿时脸色一白,连手也紧张地揪起床单。
为什么周云旗没有离开?他不是应该去公司了吗……
周云旗端着一碗南瓜粥,他走到床边,无视了甘云又怕又怯的神情,开口道:“云哥,吃饭。”
周云旗出声的一瞬间,甘云竟以为自己面前恍惚坐着的是周任,他愣住了,心里涌现出一股又一股的小流。
“云…云旗?”甘云不确定地喊着周云旗的名字。
周云旗挑眉:“怎么了,是身体还不舒服吗?”
“没,没有。吃,吃饭…”熟悉的声音简直无时无刻不在让甘云心软,他想要接过碗,却被周云旗挡住了手。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拿不稳。”周云旗舀起一勺橙橙的用南瓜煮的软烂的米饭,吹散了热气递到甘云嘴边。
他似乎还是同从前一样少话和威严十足,但那几句温柔的话,让甘云止不住地心软去迎合他。
于是,男人乖乖地张开了嘴。
胃里吃到了粮食,似乎四肢都升起一股暖意,甘云舒舒服服地靠在枕头上,脸上也多了丝红润。
周云旗将碗放在床头,伸手去探甘云的体温。已经正常了。
于是他又凑上去,在甘云局促时,探上男人柔软清甜的唇瓣。
一个温柔的吻结束后,甘云气息不稳地盯着周云旗,同时还有点恍惚和气愤。
恍惚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以为是周任在亲吻他,气愤是因为周云旗依然本性难改,还是要折磨他。
周云旗的鼻尖抵着甘云的鼻尖,他喟叹一声,轻飘飘的说了句话。
“果然…最喜欢云哥了。”
稳重的男人说出了不稳重的话,甘云愣愣地看着周云旗,被这六个字砸的头晕眼炫。
周云旗在说什么…?
啊,他好像是在说……最喜欢自己了?
甘云腾得耳朵都泛起了薄红,紧张地看着周云旗,明明想要问他是怎么回事,却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云旗只是看着他,然后又拿起甘云的手亲吻着手背,然后将那只柔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让掌心感受着温热的温度。
“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抱歉,昨天在办公室是我做的不对。”
“我只是以为那是我们之间的情趣,我以为你会喜欢。”
谁会喜欢那种东西!甘云瞪大了眼睛,在青年放低自己的姿态而道歉时,他就没那么拘束了。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甘云气呼呼的,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让他抽出自己的手,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怎么能和长辈做那种事!”
甘云想了想,说:“你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做那种事…而不是,而不是捉弄长辈。”
周云旗目光炯炯地盯着男人:“云哥,我爱你。”
“…”甘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人这样认真的对他说过我爱你,他记得自己听过最多的就是周云驹小时候说的喜欢,可惜长大后就消失了。
现在,他直直看着周云旗,看着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爱意与眷念,仿佛没了他就会死一样。
甘云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
周云旗却站起身来,又跪在床边,十足放低自己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剖析十六岁以来自己的心路历程,他实在太擅长抓住重点来感动人心了。
每一字每一句在甘云耳里都是真真切切的,男人安静地听周云旗说他的委屈,不甘,甚至是痛苦。
青年的话很平淡,可就是这份平淡里透露出溢满了的可怜味儿,让男人的目光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