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里难受,但是她却做不了什么。将军府现在还没有跟首辅一决高下的实力,但是未来就不一定了,她不会让将军府长久的屈于人下。总有一天她会拔除越珠一党,还自己小弟自由。
只是她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一切只能等平乱之后再做打算,她只是怕自己的弟弟想不开。
“二弟,我和父亲不在,你要照顾好母亲和三妹,切不可任性。”
任性···卫言心中一凉,他知道自己姐姐说的任性是什么意思,她怕自己不愿意嫁人,给将军府惹麻烦。
被陛下赐婚,自己的身为裕王的父亲却无动于衷。卫清找人给自己出气,却像是在安抚自己,对于赐婚之事也相当于默认。他的父亲明明是武将,却让自己去书院,走仕途。他一直以为被放弃的姐姐,如今却可以直接被授予副将一职,跟随父亲平乱。
而自己只是被要求乖乖等着嫁人,不要给家人添乱。
这真的是一个世子该受到的待遇吗?
心里一直不敢想的事情突然在此刻全部都冒出来,他背对着卫清,凄然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活的像个笑话。
原来自己早已经被放弃了。
卫言突然转身,眼中有着些疏离的冷漠,“大姐,你离家的这几年,真的只是在外游玩吗。”
被自己的弟弟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卫清突然感觉有些疲惫,“二弟,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都是你姐姐,我不会害你。”
“若姐姐当初没有离家,继续当将军府世子,今日待嫁之人,是否就不是我。”
“二弟,你...!”,卫言能想这么多,卫清有些惊讶,也有些愧疚,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卫言确实是被当做挡箭牌才被立为世子的,不仅仅是为了方便她出京,也是为了预防可能存在的危险,比如说这种突如其来的赐婚。
“二弟······你怨大姐吗?”
“不怨。”
“那你怨父亲?”
“也不怨。”
卫清有点看不懂自己的弟弟了,那个天真骄傲的弟弟似乎短短几天就长大了,让她感到有点陌生。
“姐姐文韬武略,样样都比我强上太多,若我是父亲,也会这样做,况且能帮上姐姐的忙,我很开心,自己总算不是废人一个。”,嘴里说着开心,但是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卫言心中似乎有东西破碎了,但是他看清之后,反而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漠然说到:“我曾经,一直都想要追上姐姐,姐姐能在武举中得状元,我也要中状元。我并不是那么想做官,只是因为姐姐将世子的位置让给我,那我就一定要做的比姐姐更好,才能对得起这个世子的名号。”
说起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想法,卫言还是有些许激动,他冷静了一瞬,才继续说:“如今我注定要嫁人,恐怕没有机会跟姐姐一决高下了,我不怨你,也不怨父亲,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我是将军府的人,为了家族牺牲,我谁都不怨。我会嫁给越珠,安心当她的侍君。只是以后二弟不能在父母膝下侍候,尽孝之事就请姐姐代劳。”
卫清听着这些话,心里突然像被刀扎了一样痛,她宁愿卫言跟她哭闹,也不想看到他如今冷漠死寂的眼神。“二弟,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将来的事谁能····”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姐姐不必再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卫言打断了卫清的话。
卫清的嘴张了张,没有继续说下去。
姐弟两人相视无言,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在了他们之间。卫言冷静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没有因为被欺骗而愤怒,也没有因为被放弃而失落。他近乎无所谓一般的平静,却让卫清第一次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感到羞愧难当。
幼年的情谊仍在,只是卫清知道,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
······
第二天,卫言平静的给自己的父亲和姐姐送行,说些早日凯旋的吉利话。他故意忽视了卫清频频看过来的眼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直到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上马离去,他才松开自己一直握紧的手,手心里是深深指印。
半夜十分,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卫言知道自己应该起身去外面,吹吹冷风,让自己的下半身冷静下来。
但是他没有动。
他蜷缩着身体,感受着那羞耻的地方传来的阵痛,却自虐一般扯着那个贞操笼,像是要把它扯下来一般,但是那贞操笼死死的锁在他的下体上,他只能硬生生让自己的下体被扯的更痛。
寂静无声的黑夜,又是没有月光的黑夜,卫言这两天被冰冻起来的心裂在这黑夜中开了一条缝,胸口开始一阵一阵的发疼,痛苦似乎从下体疼到了他的心里。
他把头埋到枕头里,无声的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