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淋的湿漉漉的小世子,明明已经羞的恨不得立刻就走,还要红着眼睛一本正经的承诺,确实可爱。
若是能收入房中细细宠爱,也是乐事,越珠不由轻笑出声。
而那个想被他收入房中之人,如她所料,自那夜回家后再也没有出门。
卫言一回家就开始发烧了。
他烧的迷迷糊糊,时睡时醒,梦里一会儿是公公宣读圣旨的声音,一会儿是越珠戏谑的嘲笑,一会儿又是那瓢泼的大雨。
待他退了热,已经是第四天晚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床前有小厮在守夜,不过已经歪在床边睡着了。
卫言几天没下床,身子有点虚,他披上外衣下了床,这片刻的功夫竟然出了一头薄汗。
屋外的天空依然黑漆漆一片,不见星月,就像那天一样。
恍惚间,卫言想着也许那只是一场梦,他并没有被赐婚,也没有潜进越府。自欺欺人的想法竟然让他产生了愉快的幻觉,但是他一回头,看到了空空的剑架,便回过神来,他的剑还在越珠那里。
那不是梦,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
幻觉瞬间破灭,他的心又慢慢沉了下来,仿佛跌进了深潭中,又冷又绝望。
趴在床边偷懒的小厮已经睡了一觉,惊觉世子不在床上了,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抬头不知道看着什么,一动不动。
他从未见过世子脸上露出这么难过的表情,几天而已,人似乎都瘦了一圈。
小厮愣了一瞬才唤道:“世子,您可是大好了。”
卫言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站在那里,过了半晌才说道:“别叫我世子,我已经不是世子了。”
卫言病好了之后闭门不出,除了一个伺候他的小厮,谁也不见。
书院也没有再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昔日的同窗好友,他不想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待。那些曾经仰望他的人,现在该如何想他,那些他曾经看不起的人,现在估计正在嘲笑他吧。
卫言把屋中的圣贤书全扔了出去,这些东西曾伴随他走过无数日夜,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些书,只能心里更堵。
雕花的书架突然空荡荡,连带着屋子也变得空旷了。
那个面纱被他仍在桌子上,上面已经沾了泥污,在月白的纱布上异常显眼。
他不想戴,更不敢扔出去。
不知道是那越珠的话吓到了他,还是那女人的眼神过于凌厉,他总感觉自己不能违抗那个约定。
她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他就闭门不出,他也不想出门。
虽说在自家府中走动,他戴不戴面纱,越珠也不会知道,但是他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毕竟他一直以来都以君子自居。
既然话都说出来,大丈夫就要说到做到,不就是不出门,也不是什么难事。
卫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闭门不出,心焦如焚,任她在门外怎么劝,屋内人总是那一句话:“母亲不用担心,孩儿无事。”
这饭桌上少了一个人,就略显寂寞。
卫老夫人看着一桌的菜,愁容满面:“哎,今天做了老二最喜欢的烧鱼,这孩子也不过来吃,这么多天了,这算什么事儿,哎······”
卫老将军眉头深皱,他知道自己儿子委屈,但毕竟是皇上赐婚。他现在空有上将军之名,却手无兵权,若是不给皇上面子,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况且他还有一个女儿,将军府依然后继有人。
老将军给自己女儿夹了一筷子菜,缓声说道:“清儿,多劝劝你弟弟。”
卫清看着碗里的菜,无奈说道:“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