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比其他人好一些,不过呢,跟他比起来可差远了。”少女摇头晃脑作点评,毫不留情道。师门里的人从来没人敢和鹰这么说话,一旁雀心中得意,又听得害怕,满头大汗,连忙在鹰发火前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啊……那个,你是谁?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我叫子规,一直住在这里,比你们都要早呢,非说的话,是你们天天来我的住处打扰我才对!”少女打了个呵欠,嗔怒指责。
“啊……非常抱歉,师傅说必须在这里训练。”
鹰没兴趣闲聊,在一旁自顾自舞起了剑,因为剑刃新生出的黑烟而激动,兴奋不已,雀连忙跟上,再回头,担心子规一个女孩子在林子里呆着不太好,可那个轻飘飘的白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为了掌握以形致幻的剑风,鹰以肌肉记忆替代直觉,不打算一个个试错寻找,而是以雀手把手教的姿势进行反复肌肉记忆,快捷呆板的也达到了以形致幻的目的,但是只能释放出无形的黑烟迷雾,与此同时,雀在自己也懵懵懂懂的期间,变化出其他奇异的幻境,鹰以为自己很快也能练成雀那样七彩绮丽的景象,然而无论雀怎么手把手练习,都只能放出黑烟的错觉,鹰一次又一次让雀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重复动作,同样的姿势剑风,甩开雀单独一人操作和雀握着手操纵剑,施展出的是不一样的结果。
两人领悟程度,天赋,最初便在不同的高度之上,差距到现在为止仍未曾缩小。
师弟妹们也就午休时间能够过来看望一下,在外人看来,他们并没有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鹰一个枯燥的挥剑便是一练一整天,雀只是挥舞几下便坐在一旁擦汗休息,明明什么也没做,便一副疲累的模样。
“去在他们面前秀一段不好么?你现在可强了。”
子规的出现让雀又吓了一跳,这个少女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就坐在了雀旁边。
雀望了一眼鹰,对方赤裸着上身,练剑时候汗水不断挥洒,旁边几个女孩子们坐在一旁休息,他们都看得芳心大乱。
“不要。”雀把脸埋在膝盖里,他可不想鹰因为丢脸而找自己麻烦。
“倒是挺可爱,瞧,有人来找你呢,好好享受吧,嘿。”子规盈盈一笑。
雀疑惑地望向子规,身旁却已空无一人。
“找什么呢?”
头顶照下来人影,抬头一看,是之前那个拿剑穗的师妹。
雀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谨慎瞧着她,看了一会儿,对方居然先脸红起来,脸红沉默了至少五秒,手抖跳脚着挪开眼睛,像是认输,把药贴扔到他头上。
“看着太碍眼了,赶紧贴上吧!”
说完便跑了,还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雀在看她,又火烧屁股一样逃走。
雀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有些意外,下意识望向鹰,鹰粗眉紧皱,在远远的人群里和他互相对了一眼,便立刻挪开,表情依旧是和上次一样生气的。
鹰陷入了巨大的落差感之中,他不愿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恐惧害怕了。见过对方那种美到极致的剑法,再回头看看自己的黑烟,他仿佛深陷巨大的漩涡之中,根本找不到出路。
一次又一次,他不断挥舞刀剑,累到倒在地上气喘吁吁,一闭眼就想到雀刀下的花朵,便立刻再起身,心中默念着再一次,再来一次……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不管他再怎么练习都无法划出一道花朵,而雀却能一边谈情说爱,一边两三刀玩玩就能通悟了然,好恨啊。
鹰恨极了雀,望着手上的伤口和老茧,伤痕累累的手掌,再看到雀一张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娇贵脸庞,咬牙切齿。雀身体里流淌的血,比自己辛苦付出的一切都强大,自己所做的一切还不如上天的赐予,只要上天一个玩笑,自己便会从最勤奋最强的人沦为一个武痴笑话。
雀察觉到了,越是手把手的贴近彼此,越是能感觉到鹰身上的戾气,那是雀无法理解的情绪,他感觉自己被鹰隔在远远之外。
那个带剑穗的师妹每天午休都过来,说是为了大师兄,其实也给雀带来一些小厨娘新发明的小点心,少见的奶制品,一来二去便也逐渐熟识起来,一般便是雀躺在草地上休息,师妹便有些凶巴巴叉腰过来,人影挡住头顶天光,气着说他又在偷懒。他们坐在石碑旁边一起分享食物,有一次野兔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师妹撸起袖子去抓,喊雀准备好柴火。
师妹的两个朋友顺水推舟,喊她去让雀教导剑法,雀也无所谓,将剑风的事情告知,轻轻演示一番,三人便啧啧称奇,不过也同鹰一样使不出以形致幻的剑风,甚至比鹰的程度还差许多,连黑烟都无法产生。
练了好几天都没成功,师妹被挫败,叹气,雀便说可以手把手试试,她点头,一只手便包着她的手握了上来,距离如此之近,雀讲解的声音如同温柔耳语,师妹瞬间面红耳赤,浑身燥热,听都听不进雀的讲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扭回头看雀,两人身体贴着身体,近在咫尺,几乎向前一步就能亲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