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觉得他真的太可怜太可怜了,可能她还尚且没有泯灭一点良知,又毕竟跟宋时清熟悉,所以她独身前往宋时清常住的别院。
宋时清那时容颜惨淡,像是宝玉蒙上了灰尘,努力牵出符合礼仪的笑。
顾瑶知道他有多伤心,不要他笑得那么可怜了,轻轻摇摇头,说,让我陪陪你吧。
宋时清什么也没说。
过了许久,他对她讲起了他儿时的事情。
鸡毛蒜皮,没什么营养,他往常绝不会说这些没有意思的话,也不会做出这样如同乞求垂怜的行为。
顾瑶听着。
还听了两遍。
她原以为永安王找上门的时候宋时清会把她客客气气地请出去,没想到他只是目光复杂,最后什么也没说,由着她进了。
原本他不会对永安王说这些话,但是顾瑶愣是在别院里深沉地坐了许久。
宋时清这样知礼的人,只是强撑起精神同他攀谈。
顾瑶挑了个恰当的时机,让他给自己讲讲他儿时的事情。她想要让宋时清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他总是喜欢什么都不说,粉饰一出盛世太平,不让旁人为难。
自那以后,宋时清的好又变了。原来是滴泉里的水,一滴一滴试探般地落下,转瞬间就成了汪洋大海,永远都望不到边。他对她的好,总是比她想象的要多一点,无穷无尽,不求回报。
所以她不质疑宋时清对她的喜欢,可是这不是他不对她说“喜欢”的借口!
她不高兴了!
宋时清迟疑片刻:“......真的没有么?”
顾瑶的性格,真的不会逼着他说他喜欢她么?
甚至根本不用逼,稍微摆点脸色,他肯定就会哄她的吧。
顾瑶也有点不确定了:“......好像是没有诶。”
宋时清叹口气,放下账目:“我爱你。”
他的语速比往常快了些,耳尖发红。
顾瑶听清楚了,欢喜地点头:“我就知道呢!”
她又要给他找事情干了,让春杏送上水盆和香皂,洗干净手,走到宋时清的身旁,将手指递至他唇边。
顾瑶要他好好学,自然是需要给他机会的。
宋时清的口舌这几日被她调教得乖顺异常,比第一次柔媚了不知多少。
他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先往她的指缝钻,舔弄指节的每一处,在她退出时轻咬住指尖不放,彷若不舍。
顾瑶起了点施虐欲,就模拟口交,手指轻勾他的上颚,随后在他的口中抽插,刺激他的舌根。
宋时清忍住干呕的欲望,眼眶通红,眼泪几欲激出,口中涎水被搅动得从唇角流出,看起来狼狈至极,眸中全是乞怜的水光。
顾瑶给他帕子让他擦脸:“没昨天好。”
“.....”宋时清不语,沉默地将脸擦干净,垂着睫羽。
“我会学的。”
你看。
他的爱无穷无尽。
顾瑶睡懒觉的好日子到头了。她大清早的就被婢女叫醒,还不能发火。无他,今日正好是民间回门的日子,她和宋时清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顾瑶生无可恋地被婢女摆弄,力求抓紧时间,发髻又高又翘,头饰又贵又亮。
还挺好看的。
她又可以了。
皇后娘娘偏好明艳。顾瑶投其所好,又或者说女大随母,总是就是画出了个美艳逼人的妆容,还在额心点了桃花。
宋时清一身月白,容华无双。
他站在一旁等她。
他一边等,一边望着妆娘,偷学对方的手法,免得下次又被嫌弃。
虽然她嫌弃他的样子也可爱,但宋时清还是更喜欢她夸自己的样子。
他们进宫,恰好是群臣散朝的时间。顾瑶知道她来早了,站在坤宁宫前一会儿规规矩矩一会儿晃晃悠悠地等,身子往宋时清那找支撑。
春杏小声说:“公主,娘娘到了。”她的语气有几分酸溜溜,果然是个没熟的小杏子。
皇后的轿辇已至面前,顾瑶连忙站好,和众人一起行礼。
皇后笑着下轿。她今年刚过四十,容貌保养得极好,一身气度雍容,依稀可见同顾瑶相似的几个角度。
她望着顾瑶,抬抬手,含笑道:“长乐来了,快入殿吧。”
家人唠嗑家常话,自然没那么多规矩,遣散了些下人。宫人给他们擦好了椅子,顾瑶和宋时清便坐下了。
顾瑶忍不住地笑,对宋时清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擦椅子么?”
宋时清笑看她,摇头。
皇后也乐了,嗔怪道:“你这丫头,哪里一些胡思乱想。”
顾瑶噗哧道:“难道不是因为这是贵妃和静妃拜见您时坐的椅子么?”
皇后道:“你瞧我看得上她们么?嗯?”
顾瑶:“总之不能让你的宝贝女儿粘上妖魔鬼怪的气息!”
母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