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纪安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邢梦却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从Y镇回来后,陆纪安前脚刚把她送到家,她后脚就出了门,跑到诊室翻病人登记簿。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陆纪安的生日是1992年2月3日。
……她之前想当然以为双胞胎是同一天出生的。
回想陆纪安当时的神情,邢梦懊丧地收起资料,站起身来又重重叹口气,胸口堵得紧。
再见陆纪安前,邢梦仍是惴惴,虽然她也知道过了这么久,如今说什么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可她还是难受。
好在楼下早餐店重新开张了,她给陆纪安带了包子,因为心怀歉疚,还比平时多买了两个。
等她到了诊室,看到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陆纪安,一时间还竟然有些不习惯。
陆纪安把包子全部吃掉了,末了还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
他慢条斯理地剥开包装,塞进嘴里,眼带笑意,“吃之前,我还担心邢医生给我的是买韭菜馅的呢。”
……求求你可别提韭菜了。
陆纪安就这么看着她嚼口香糖,过了一会儿,他抽出两张纸巾,将口香糖吐进纸巾里,再丢进垃圾桶,塑料袋发出细微的哔剥声。
他喝口水,站起身走到邢梦身边,坐到她单人沙发的扶手上,摘了眼镜收进胸前的口袋里,弯下腰问,“我保证现在没有味道了,请问邢医生需要检查一下吗?”
邢梦顺从地仰起头。
三月初的周日,邢梦起个大早下楼吃早餐,再次偶遇陆纪安。他这次没有打包,直接端进来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
邢梦和他四目相对,说话前忽然就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笑什么。”陆纪安也跟着她笑。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早上好啊,陆老板。”
等陆纪安吃完,又载着邢梦来到Y镇。
机车还没停,李叔就从饭馆里走出来迎接他们,说什么也要让他们先吃了饭再上楼,像是怕他们跑了一样。
等两人实在吃不下了,李叔才放他们离席,临走前又给陆纪安怀里塞了好几瓶饮料。
邢梦撑得楼梯都险些上不动了,她慢慢悠悠地转过拐角,一眼就看到大门上自己亲手贴的“福”字。
“还没摘呢。”她以为陆纪安不喜欢这些东西,走到门前抬手便撕,却被陆纪安牵住了。
“挺好的,留着吧。”
邢梦没做声,随着陆纪安进门,打开鞋柜没找到自己的玫红塑料拖鞋,只看到一双毛绒绒的粉色女士棉拖。
“我的鞋呢,扔了?”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就这双,”陆纪安把饮料放在柜子上,俯身将拖鞋送到她脚边,“给你新买的,洗澡用的在浴室。”
起了皱的心情一下就被抚平了。
家里的窗花也都还贴着,邢梦洗手时,看到洗手台上崭新的电动牙刷,甚至还有护肤品,是她惯常用的牌子。
她走到陆纪安面前,“你不会说,卫生间里的东西,也是给我的吧?”
“嗯,”陆纪安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逛街看到了就顺手买了。”
“我记得你家里放的,大概是这些东西。”
“看看还缺什么,我给你添。”
邢梦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陆纪安的鼻尖。
“陆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纪安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邢梦心底一痒,紧接着便被陆纪安拽了过去。他仰靠着,这一摔几乎让邢梦坐到他的腿上,她想起身,却被他揽着脑袋吻住了。
邢梦已经对于贴贴嘴唇这种程度的亲昵免疫了,只是这姿势实在尴尬,她正心不在焉地挣扎,就感觉到有什么软热的东西撬开了她的嘴唇,舔过她的齿列。
“唔!”
邢梦心脏狂跳,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反而被抓住了双手,侧身压倒在了沙发上。
陆纪安随即覆上来,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膝盖顺势插入邢梦的双腿间。
动作间,邢梦不自觉张了唇,徘徊在外的舌头便得空钻了进来。她慌了,想把他顶出去,反倒被陆纪安得寸进尺地缠上了。
男人平日里表现得太过绅士,就连亲吻也很克制,以至于邢梦早就放松了警惕,此时此刻才惊觉陆纪安拥有她难以抗衡的力量,和雄性动物本能的侵略性。
他身子凑得太前,邢梦甚至感到陆纪安的膝盖隐约擦过她的敏感地带,双腿不自觉瑟缩了下,却夹住了男人的大腿。
原本还称得上温柔的舌头,忽得发了狠,大力在邢梦口腔内冲撞起来,间或卷起她的舌头吮吻,用牙齿轻咬她的嘴唇和舌尖。
“嗯……”邢梦难以自持地轻哼出声,不由自主就卸了力气,精疲力竭般微阖了眼。
她的舌头不再反抗,软软地任由陆纪安纠缠,一如她失了力气的手脚,和瘫软在男人怀里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