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铭熙和琅月明回到公主府,已是晚膳时辰,侍女来通报,易木寒和白梦生居然都在前厅等待公主用餐。
这倒是让铭熙有些奇怪,他们不是很讨厌见到自己么?
琅月明似乎也看出了公主的疑虑,他若有所思道:“怕是公主醒来后,一反常态与往日不同,他们想过来看看究竟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
本来和他们讲和就一直在铭熙的计划之中,这样倒好,省了她去请的麻烦。
于是,铭熙便和琅月明一同去了前厅,前厅已经端正的坐了两个人,一个一脸冷漠,生人勿近模样,一个眉清目秀宛若女子。
他们看见铭熙和琅月明进来了,立即起身相迎并行了礼。
铭熙直接大大方方地招呼了侍女们上菜,并让他们俩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今日什么风把你们俩给吹过来了?”铭熙照样大口吃着菜,还不时给琅月明夹菜。
见易木寒和白梦生并未作声,也未敢动筷子,她便又往一人碗里夹了些菜,道:“你们多吃点,好不容易过来一起吃饭,不要太拘束,以后,在我这里,不需要太过于拘束。该吃吃,该喝喝。”
易木寒和白梦生听完铭熙这话,皆是一愣,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木然地望向琅月明。
琅月明从之前一直到现在,都是微笑着注视着铭熙,见他们疑惑的眼神抛过来,不禁一笑。
“你们俩也真的不必太过拘束了,”他望向易木寒和白梦生,“公主,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白梦生还欲发问,却被易木寒的目光止住,只见易木寒冷冷道:“既然驸马如此说,我等自然不必拘束。”
说完,拿起碗筷开始吃饭,白梦生也只好跟着一起吃饭。
这个场景,在铭熙看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他们四个人倒真的像是一家人似的,其乐融融的景象。
只是,这种和睦的氛围,才一瞬就被易木寒冰冷的话打破。
“公主打算何时放了我父亲?!”
“什么?”
铭熙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父亲?难道她之前为了强取豪夺他,还抓了他父亲不成?
“公主怕是落水了,记忆力也衰退了吧?!”
易木寒的语气依旧冷冷的,挑衅之味异常明显。
“我......我......”
铭熙结结巴巴的想解释来着,可越是解释,也许也无济于事,如果真的是她还绑了易木寒的父亲来威胁他和自己成亲,那她真的是百死莫辩了。
“木寒!”还好这时琅月明出了声,“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到公主的头上!”
琅月明皱了皱眉,又道:“要不是你那爱赌博的父亲想要卖了你母亲来还债,公主又何必出此下策!”
铭熙感激的看着琅月明,琅月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道:“我知道你也是个孝子,可是这样卖妻子来还赌债的父亲......不去孝敬也罢!”
铭熙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并不是为了抢易木寒才把他的父亲关起来的,而是他父亲赌博成瘾,不关起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只是易木寒依旧冷哼一声,“可他,还是我的父亲,血浓于水的关系,断不了!”
虽说嘴上不愿意承认,只是面上已经稍微有了一些缓和。
“也罢,那你去把你父亲接出来吧!”琅月明叹了口气,淡淡道。
易木寒似乎有些惊讶,他看向琅月明道:“驸马这是何意?”
琅月明深深看了一眼铭熙道:“公主将你父亲绑了回来,就一直把他放在笼月楼供着,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只是不许他踏进赌场一步。如今你去接他便是,你就看他是愿走,还是不愿走。”
“你......”
易木寒一时语塞,他从头至尾都未曾想过,公主当初让他做自己的夫侍,就告诉自己父亲在她手里,没想到,她,竟然其实是在救自己于水火,更确切的说是,救自己的家人于水火?
易木寒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此时不知是走是留,原来自己一直错怪了公主了。
“木寒,不管怎么样,这些都是我的错。”
一旁的铭熙见易木寒为难,便说道:“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不管怎么样,我确实不应该强人所难。如今既然我已赎回了你母亲,你也带着母亲一起过去,好好的一家团聚吧!”
易木寒听完铭熙的一番话,更是觉得无地自容,他清冷的脸上此时也腾地涨的通红,告别铭熙他们,他便逃也似的走了出去。